静待良久,周围悄无声息,寒风禀冽,额头上不知怎么的,已然分泌出一排细密的汗珠,看着老者举棋不定,刚要落下的白子又一次举起,声音又一次传出,“小友,年纪轻轻的,畏畏缩缩,摇摆不定可不好。”
宁阙左右观望,见仍没动静,踱步而出,轻轻一跃,从树后显露身影,越过碧绿的栏栅,躬着身,余光看着八角石桌。
“小友会不会下棋?”老者好似见猎欣喜。
宁阙思衬了半响,摇摇头。
老者一仰头,沟壑又深了几分,“嗯”,沉默几息,“你先坐下,一个人下怪无聊的。”
宁阙迟疑不前,回应道:“前辈,晚辈还有要事,恕在下不能奉陪,先行告退。”
老头古怪的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笑道:“小子,偷偷摸摸翻人围墙,做些不道德的事情,如今又说有要事?莫不是偷窃?要知道此处已然名落西山,今时不同往日,一贫如洗也不为过,你算是走错位置了。”
宁阙心猛的一提,这老小子精明的很,一时间尴尬不已,左右不是,不过随后吃了定心剂般,不动声色道:“前辈,晚辈是来找林将军的,只不过敲门没反应,迫不得已,遂翻墙而入,还望见谅。”
老头渍渍道:“毛头小子,先坐下与我对弈,若是我兴致好,说不得指导你一二,让你终生受益。若我不帮这个忙,你可能命不久矣也。”
宁阙面色一变,说不清,道不明,可是那戏谑的言语让他郑重其事,遂坐在了石凳之上,双目落在棋盘之上,看着纷繁复杂的棋局,简直两眼一抹黑,不懂套路。
不过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虽说不会,可他曾听闻一法,抢子天元,一把执起棋子,落在天元之上。
老者混浊的眼球一眯,本欲大发雷霆,却看宁阙一脸严肃,耐人寻味的顺了顺胡须,莫不是这里面还有道道?执起白子下于星位。
宁阙有样学样,对称而为之。
老者落下任何一子,宁阙都是有样学样,与之对称。刚落了五六手,老者面色有些难堪,一把拍在石桌上,恶狠狠的道:“小子,你到底会不会?怎么我下哪?你就下哪?”
“嗯?”宁阙狐疑不决道:“莫不是下棋还讲这个?我下哪还要按你说的算?”
老者一时语塞,不过粗糙的手上却是青筋鼓起,显然憋住了火气,忍着又下了数手,宁阙依旧跟之,风轻云淡。
“哼,你小子,莫不是诓我?这算哪门子下棋?”
“哦?晚辈之前说过,不会,可前辈却强求与我对弈,又以苦苦相逼,岂不是胜之不武,更何况,晚辈下的每一步好似没什么问题,奈何前辈恼羞成怒。”宁阙慢悠悠的说道,已然默默的摸清着此老者的性子,看似闲云野鹤,可实则火急缭绕,不喜静,反喜动,看他落地的双脚左右挪动就知道,此人坐不住。
至于下棋,好似也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撒泼,情绪激昂,静不下心来与自己博弈,看来也是初学者。
老者一时无法,再强逼下去,也落得个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名声,憋着火气,苦思冥想,一次次落子,看着他不假思索,学着自己落子,两者对比,自己明显就落了后程。
半柱香后,老者抓手挠腮,最后苦笑道:“不下了,你这偷奸耍滑的小子,活脱脱的一个机灵鬼,不过嘛,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中。你运运灵气,是否感觉经脉处处堵塞,肿胀之感?”
宁阙惊异风看着他,猛的站起身子,脸上惊讶不已。
老者接着道:“不仅如此,我看你五脏已然超出身体素质许多,我虽不知你如何做到的,可是,五脏若是领先身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事万物讲究良配,若是一方太过强势霸道,一方太过软弱无能,两者根本合不来,随着差距越来越大,最后砰的一声,你会化为飞灰。”
“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也懒得说,你自己可以体会一二。”
宁阙惊若天人,没想到在此遇到如此绝世高手,佩服得五体投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又捋了捋胡须,刚才苦瓜脸瞬间变成了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宁阙道:“算你小子识相,你五行灵气散乱,五行聚于丹田,全天下也就此一位了,你自己了解多少,你先说说。”
宁阙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老者双目精光溢彩,玩世不恭的模样也严肃了几分,不住的点头,甚是满意,呵呵笑道:“好好好,你这天马行空之想,甚是严密,可惜啊可惜,教你那人根本没有亲身经历过五行聚于丹田之感,甚至三灵聚于丹田都未曾经历过,所以不太了解实情。
即便你讲述得如何真实,他却只能将大方向铺好,至于旁枝末节,内里精细却是一无所知,门外汉也。”
宁阙听后一紧,看着此人成竹在胸,心中一片激荡,名字都没问,问东问西,问长问短。
老者皆是有理有据,一一回应,甚至举一反三,宁阙如同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丹田内灵气越杂,修炼吸收的灵气越杂,灵气与灵气之间不可避免的产生排斥,甚至在运用灵气时,多种灵气需要协调配合,运转灵气时,十二经脉根本无法承担压力,从而导致灵气运输受阻,相互压制,实力倍减。
而且灵气杂乱,在丹田内不可避免的相互掣肘,难以实现共处,实力越高,压榨得越狠,排斥性越大,最后如同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