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升在新生大会上读完稿子,确保自己亮足了相,这才慢吞吞的回到座位上。
至于他刚才故意拖延的举动,陆恭超校长假装没看见,其他老师也是一样,就连以前和陈汉升有过矛盾的国教院副主任史政东,他也只能暗叹“形势比人强”。
关于陈汉升那些传闻如果都是真的,那不要说搞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故”,他就算在新生大会上跳脱衣舞,陆恭超都会帮着解释的。
会议结束后,陈汉升和沈幼楚吃完午饭,准备开车前往胡林语的家里。
其实说真的,除了沈幼楚放心不下好朋友,公管二班也真需要胡书记。
因为大四的毕业手续特别繁琐,尤其像杨世超这种提前离校的,可能还需要转关系转学籍,还有以后的《实习生去向登记表》和《毕业生统计表》等等,班级里必须有人紧跟和关注。
否则,很多同学毕业好几年了,最后发现学籍关系仍然遗留在大学里,要不就是悄悄退回户口本所在地的人才市场了。
不过这些小事情,难道指望身家上亿的陈总来做?
······
胡书记的老家在邳州,彭城的一个县级市,从建邺过去估计有300多公里,再加上路线不熟,到达目的地已经傍晚6点了。
不过这边的景色倒是很迷人,夕阳染红了晚霞,地里是成片成片刚刚被割完的小麦,各家各户还按照以前的习惯,把黄澄澄的麦粒铺在水泥马路上晾晒,弯弯的小河边上还有人在烧秸秆。
浓浓的烟雾升腾而上,虽然比较污染环境,不过现在都是这样操作的,就连港城乡下也是如此。
陈汉升是用班长职权调出了胡林语的家庭地址,不过来到村口也有点懵逼,这房子好像都差不多,门牌号都没有,哪一户是胡林语家?
没办法,陈汉升只能打开车窗挨个询问:“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胡林语家里怎么走啊?”
村里人回应的都很热情,不过好像都对“胡林语”这个名字比较陌生,陈汉升想了想又换成胡林语父亲的名字:“胡有喜家里在哪里?”
“喜子家啊~”
这下大家都懂了,有个抽旱烟的大爷笑着说道:“你早说就明白了嘛,看见那座白墙的房子没有,那就是他家。”
“好嘞,谢谢大爷。”
陈汉升点点头,临走前还八卦的问道:“对了,胡有喜家里有几个小孩?”
“一男一女,女的叫胡大丫,男的叫胡二蛋,大丫成绩好,她还是大学生呢······”
“原来胡林语闺名叫胡大丫。”
陈汉升打听清楚,笑嘻嘻的对沈幼楚说道:“回去我就把胡林语的qq备注改成‘胡大丫’,以后她再装心理学导师,我就说大丫啊,你可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少看点毒鸡汤可以吗?”
“林语不愿意别人叫这个名字的。”
沈幼楚憨憨的说道,她应该是早就知道胡林语小名了。
“开开玩笑而已。”
陈汉升摆摆手:“我是那种会让朋友难堪的坏蛋吗?”
沈幼楚信以为真,结果在胡林语家门口的时候,陈汉升走下车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扯着嗓子大喊道:“胡大丫,大丫,丫丫,我和沈幼楚来看你啦······”
沈憨憨:······
很快红漆铁门就打开了,有个矮墩墩的大男孩走出来,看面相和胡林语有些相像,年纪不大应该还在上高中,这应该就是小胡“命中注定”要扶持的弟弟了。
他看了看路虎,又看了看陈汉升:“你们是谁?”
“我们是胡林语的大学同学。”
陈汉升笑嘻嘻的问道:“你就是胡二蛋吗?”
二蛋弟弟嘴角动了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身喊道:“妈,我姐同学过来了。”
胡林语家里是地道的农民家庭,当然了,农民并非就是赤贫人士,实际上2000年到2010年之间,务农的收入还是不错的。
至少胡林语读大学的时候,她不需要申请《助学金贷款》,后来经营奶茶店,胡林语已经能自己负担学费了。
胡林语的父母大概五十岁左右,不过应该是长时间经受风吹雨打的原因,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一点。
胡父抽着旱烟袋,把陈汉升递过来的中华夹在耳朵上;
胡母在一粒一粒的掰玉米,手腕套着一个金手镯,可能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氧化掉色比较严重,不复以前的光泽。
他们对女儿的同学还是很客气的,没有出现陈汉升想象中冷言冷语的局面,还从井水里捞出西瓜,剖开来分给陈汉升和沈幼楚,又让二蛋去喊姐姐过来。
“原来以为胡林语在家过着仆人一样的日子,其实也不对啊。”
陈汉升嘴里吃着西瓜,心里想着小胡的片面之词也未必就准确。
胡林语很快就从里屋出来了,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倒是很符合大学生放暑假的状态——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过程中。
“幼楚,你怎么来了?”
胡林语看清人影后,迈着小短腿快步跑来。
沈幼楚也站起身子,桃花眼里晃动着点点喜悦。
“幼楚,你是担心我吗?”
小胡抓住沈幼楚的手腕,激动又带着期待的问道。
“嗯······”
沈幼楚轻轻答应一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好姐妹!”
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以后,胡林语吸了吸鼻子,感动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