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独自走在牛家村碎石铺成的村道上,径直向着准岳父家里走去。
在青牛镇的这几天里,让赵炎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在每天的闲暇时间里,眼前总是会浮现那个一脸娇羞,在灶前忙碌的窈窕身影。
去吴家村正好要路过牛家村,赵炎便让众人在村头的小树林中休息一会,自己趁机跑回村里,想去见见未婚妻子杨小翠,以解相思之苦。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的村民,赵炎的心里却不禁咯噔一声,因为他发现那些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不再像平常那种正常熟人见面时该有的眼神,而是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好,小翠家里出事了!”
赵炎心头一寒,急忙施展起神行百变,风驰电擎一般向着准岳父家中暴掠而去。
自己家中只有一间破房子和几亩薄田而已,就算全部被吴大财主霸占,村民也不可能是这种眼神。
能让他们这种眼神的,肯定是小翠家出事了,而且定然和吴家脱不了干系。
赵炎来到小翠家,果然已经人去楼去。
院子的大门大开,院中凌乱的桌椅板凳和打碎的碗碟,说明这里应该经历一番打斗和反抗。
“大春啊,你回来了啊!”
邻居牛老汉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脸愁苦道。
此人和牛大春是同族,和他爷爷一个辈份,向来对牛大春照顾有加,牛大春也对其很是敬重。
赵炎强笑道:“牛爷爷,我回来了,小翠她们家怎么了?”
牛老汉叹了口气道:“今天一早,吴大财主的大儿子带着一帮家奴来村子里找你,放出风声说你收了他们家的钱,却不肯在地契上签字,要来强收你家那五亩田地。
你厚德叔去和他们理论,结果被一帮狗腿子打倒在地。小翠哭着出来扶她爹,却被吴大财主的大儿子一眼相中,强行将她带走,说是要娶她当小老婆,以抵偿你拿的他们家的钱。
你厚德叔一家人也全被抓了去,唉,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呵呵,我就知道又是吴家,很好,好得很。”
赵炎冷笑声中,眼中杀机已然滔天。
幸好现在还不到中午,此刻去吴家倒也来得及,转身正要向吴家村走去,却被牛老汉死死拉住。
“大春,你们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你可千万不能去送死啊,吴家有钱有势,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啊。”
牛老汉见赵炎要去吴家报仇,连忙一把紧紧拉住后者的手臂,苦口婆心劝解道。
赵炎暗暗施展起神行百变内功心法,手臂顿时变得像泥鳅一般的滑溜,瞬间从牛大爷手中滑落,任凭他如何用力,却再也无法抓住赵炎的一片衣角。
赵炎寒声道:“你放心,牛爷爷,我们以后不会再受吴家的鸟气了,因为吴家上下满门良贱,都会在今天死得一个不剩。”
“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牛老汉满脸焦急之色道:“吴家满门上下好几十口子,个个吃得油光满面,怎么会死光呢?大春啊,人家正到处找你不到呢!你自己找上门去,不是送死吗?听爷爷一句劝,先找个地方躲一躲避避风头再说,活命要紧啊。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躲?往哪里躲?你用奸计害死了我西门师弟,还想活命不成?”
赵炎一脸冷漠转头望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白衣青年背后斜插长剑,打扮和当日的西门云飞别无二致,心知是西门云飞的师兄到了。
身后跟着一帮吴家奴仆,约有十来号人,一个个目露狰狞,神色不善。
一名小头目模样的家仆狞笑道:“陈少侠,还请先留他一命。我家大公子交代,若是遇到此人,一定要将其生擒活捉,带回府里参观完大公子的纳妾仪式再杀不迟,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享受,一定比杀了他还要残酷十倍。”
白衣青年阴笑道:“一剑杀了他确实太便宜他了,如此折辱,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也是个好法子,那就这么办吧!”
小头目大笑着挥了挥手,喝道:“带走。”
身后众家仆家纷纷抽出兵器,狞笑着向赵炎走去。
“大侠高抬贵手啊,大春他为人老实正直,不可能害死你师弟的,一定是误会,误会啊。”
牛老汉见众人要去捉拿赵炎,情急之下已是顾不上害怕,拼着老命拦在青年侠士的身前,颤声哀求道。
“他妈的,老不死的老东西,给老子死一边去。”
一名持刀奴仆骂骂咧咧,目露凶光,蓦然一脚狠狠向着牛老汉身上踹去,丝毫不顾忌会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踢死。
在他的眼里,有吴家做靠山,踢死这么一个老东西,基本和弄死一头猪羊没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他的大脚即将踹在牛老汉身上的刹那,整个人突然鲜血狂喷,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重重摔落在三丈开外的地面上,鲜血连同破碎的内脏从口鼻中狂涌而出,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那里,只有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着。
此时若是能剖开他的身体,则能看到,他的全身经脉和内脏已尽数寸寸碎裂,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牛老汉睁大了一双浑浊的双眼,望着挡在他的身前,兀自保持着出拳动作的赵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赵炎望了那名回天乏术的恶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