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别人,你叫吧。你若是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萧重华笑着威胁怀里的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上的暗卫已经惊得快掉下巴了。
“无赖——唔……”她还想着反驳,却见他俯身,霸道的吻已经落在她的唇上。李妍惊得睁大了双眼,刚想反抗,萧重华已经放开了她。“你,这个无赖。”
“夭夭,换个新词,我都听出老茧了。”如同偷了腥的猫,萧重华抱着她进了屋里,关门的时候朝着屋外的瞥了一眼,吓得树上的暗卫瑟瑟发抖,他们似乎知道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似乎都不能活的太久。
屋里十分凌『乱』,书籍仍在桌上,床上还扔了未整理的衣物,萧重华放下李妍,道:“快去把衣服换了,夏日虽然炎热,但也极易着凉,快去,乖。”
“你不许偷看!”李妍狐疑,将信将疑,现在萧重华在她心中信誉不好,不过她也知道若不赶紧换衣服,指不定要生病,于是迅速窜到屏风后,换之前还凑出头,紧张兮兮道:“你,不许偷看,给你,快换。”
萧重华单手结果她扔过来的东西,是他平日里穿的常服,无奈的低笑。
李妍换好衣服,从屏风里出来的时候,萧重华也正在系腰带,他的发冠已经解下来,墨发披在肩上,还有些小水滴,她又丢了一条巾子过去,道:“快擦擦,省的在我这里病倒了,到时候你们那些人,咋咋呼呼的,吵死人了。”
萧重华系好腰带在她平日梳妆的地方坐下来,向她招了招手,笑道:“夭夭,帮我擦。”
“夭什么夭,自己有手有脚,自己擦去。”她亦是披着发,丝毫不买他的帐,明显还生方才的气,她胡『乱』的擦拭自己的秀发。
萧重华接过她的巾子,将她按在墩子上,仔仔细细的替她拭去发上的湿意,道:“气坏身子不值当,你呀你呀,不是一向看的十分开,怎么就在这里钻牛角尖了。”
他这么说,李妍憋了一口气,嗔道:“我就爱钻牛角尖,还有谁跟你计较那件事了。我气的又不是这件事,你出去!”他归来,她高兴还来不及,她气的是他轻薄她。
“外面雨有些大,我的胸口突然还有些疼。”萧重华一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李妍明知他是装的,却也狠不下那颗心。半干不干的样子,她起身替他擦发,良久叹道:“我素来知道,送军旅之人出征,尤其难受,却没想到是如此心情。”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年少时候,母亲同她说过,送他出征,盼他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终有一日他回再也回不来。李妍不知道母亲是哪里来的感触,只知道谢家军旅出身,她的大舅舅就是这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那是母亲说,她的女儿绝不能嫁给军中的男子,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锥心之痛。
可偏偏命运弄人,她心仪之人,却正是三军主帅。
沉默一阵,萧重华开口道:“让你担心了,夭夭。若有下次,你随我出征吧。”他想许她一个盛世安稳,许她岁月静好,可偏偏又是他让她牵肠挂肚,思虑剧增。
李妍手中动作一顿,许久才道:“好。”
既然已经下定决跟他,便要做好日后所遇见的种种,她宁愿随他出征,若有意外便一剑抹了脖子,也好过几个月后收到噩耗,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母亲,夭夭又要忤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