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没有摁掉电话,等到自然挂断。
他想想摇头,昏迷两月他仍旧能醒来,这应该属于运气好爆了。
望着屋顶一条条线状黑色污渍,韩易觉得自己找到浪费时间的方式了。
再次接到陈总的电话,韩易正在将手中的沥青倒入屋顶缝隙中……
这已经是陈起重打第三通电话了吧!没他不行吗?
——来老房子之前,他就已经接到过陈总的电话,说京都安瑞总部派遣了一位参加运营管理的人过来,让韩易接。
韩易当即反驳了陈总的面子,说老房子屋漏水。
一语成谶,运气能不好么!
“什么时候回来?”陈总在电话这头问韩易。
“我回不来,”韩易眉头一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房子半边都塌了,我就这么一处房产,要请人维修以后娶媳妇用。”
“都塌了半边,未来媳妇不嫌弃?”陈总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起重第二次问时,韩易说:“工作日。”
还没有到工作日,韩易就接到了夺命连环call,电话号码是安瑞公司的座机。
打电话的人一点都不嫌弃累,一遍又一遍,韩易最终被逼了回去。
……他能不回去吗,总部新来的上级说了,不回去就不给签署复职报告。
英明神武的高级安全顾问韩易竟然将复职报告这件“不重要又非得要”的东西给忘记了,现在被人踩着小尾巴,穿小鞋了。
韩易被降职了,暂停一切工作事项。
降职的理由是不服从上级指示,不按照公司规章制度约束自己,私人问题直接给公司造成了名誉损失、经济损失、人才流动损失。
韩易虽然心理不服气,但脸上未表露,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问沈从信,“沈经理,你对我的这些指控从何而来?”
是指萧东河还是指没有去接他?
沈从信在安瑞总部主要负责策划与公关管理,总而言之是营销安瑞,本来这属于两个部门,但沈从信觉得这两个部门可以合二为一,减少成本,而工作人员多一份薪水也乐意之至。
反正韩易觉得他是压榨员工能力的好能手。
沈从信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拿起放置于桌上的手机,打开页面,找到一个聊天群,翻转给韩易,“眼睛挺好的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很清楚的。”
韩易从“眼睛挺好的吧”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丝讽刺意思,但随之他被电话上的信息给打击到了。
沈从信放下电话说:“这个聊天群安瑞很多员工都在里面,当然还有外公司成员,你可以找人加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因为你影响了安瑞的业务,我不是余总,说话拐弯抹角,但我明确地告诉你,韩老三,选择到底是择树而栖,所以收起你的桀骜不驯。”
一场谈话用时10分钟,的确比陈总简明扼要,直击重点。
第二天早上,韩易到陈总的办公室,平铺直叙,直问:“陈总,我的复职报告你不能签署?我已经工作了一个礼拜,这样是不是说不过去?”
陈总也没有其他办法,劝解道:“人家是从京都下调,从上而来……已经很委屈了,我要是还不支持别人工作,也说不过去啊,你先忍忍,我改天去找他商量商量。”
安瑞的一把手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得,得,”韩易敛回笑容,“前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该说是沈从信来了,或者上面有派遣人的时候就该给我提个醒,不至于我今天这么傻-逼,领导。”
陈起重“啧”了一声,“有这么跟领导说话的?!”他也没料到总部效率这般快,前几天这还只是提案,说是等下个月报表出来在打算,谁曾想到,本月报表都没出人就来了。
虽说是他下属,但“狐假虎威”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安瑞多了一个祖宗,他心里清楚得很。
韩易还是不甘心,问陈起重,“那我现在做什么,领导,您随便安排,我保证任劳任怨。什么同事婚假、老婆怀孕坐月子,女朋友小产的,你就让别人多去照顾照顾,促进两口子感情,也能体现咱们安瑞的人文精神。”
这态度……
“这不大才小用了,要不你和陶正成一起去负责萧东河,这样一综合,我也不算拂了沈从信的面子。”
韩易也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行。”
……这到底是萧东河搞得鬼还是“韩易媳妇”这名词搞的鬼!!
管他什么职位,如果系统暂停他的工作,他的身份卡连办公楼的大门都打不开。
反正萧东河他是要联系的,而那接他名字的“媳妇”也是要找的。
韩易甚至觉得,搞定萧东河比找他“媳妇”更容易。
――人海茫茫,大海捞针。
韩易到资料信息部报道时,陶正成问他,“能习惯吗,他这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不像你以前的工作性质单一,只管接待雇主。”
“有什么不习惯的,”韩易并不在乎自己被投以惊诧的目光,他说,“到哪里都是工作,在你下面你不还得罩着我吗?我更清闲。”
“行,”陶正成说,“陶哥一定罩着你。”
随后,陶正成在办公室拍拍手,将一干手下的视线聚集到他与韩易的身上说,“我也不用怎么介绍了,大家都认识韩队的,我们这里需要完成一项重要工作,韩队暂借过来,大家齐心协力,将工作任务做到完美极致。”
一句话介绍完后,陶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