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倾城,若是没有这如画江山,朕如何还能护你周全?所以,朕要保护你,首先必定护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爱睍莼璩莫怕,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朕为你撑着。
于万千人海之中,独许你回眸看我一眼,于是注定了三世情缘,携手白头。
城门之下,苏城池与慕容元楹四目相对,彼此战马长鸣。
一个为爱,一个为情。
苏城池,你竟敢伤了倾城,此事本王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何况这大毓江山,岂是你外姓之人可以染指的?大毓朝,只能姓慕容!
眯起危险的眸子,慕容元楹眸色森冷,眼前掠过一幕幕若倾城与王婉柔重复交替的画面。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如此触目惊心,教人刻骨难忘。
“慕容元楹,想不到你竟是个背后小人,阴狠毒辣至极。现下,你若与本王下马言和,尚算不晚。否则本王一声令下,必要你全军覆没,身首异处!”苏城池身骑高头大马,厉声呵斥。
岂不知,这样的言语只有激怒慕容元楹的份,丝毫起不到他预设的目的。慕容元楹料到苏城池会有议和的意向,看一眼紧闭的城门,自然明白与苏城池交战的后果。若慕容元策绝地反击,与苏城池合谋围剿,他是断无胜算的。
但他料定慕容元策不会出兵。因为举朝皆知,慕容元楹除了手中的数万御林军,其余的兵力都在边境,甚至来不及调回已经被包围。
这数万御林军,慕容元策定会作为最后的筹码,是万万不敢轻易掷出的。
“苏城池,你谋逆叛国,其罪当诛!”慕容元楹怒喝。
“慕容元楹,你当本王不知你居心何在吗?本王不过是清君侧,替皇上清理你们这些心怀叵测的皇亲贵胄。”苏城池还不肯定自己能否战胜慕容元楹,故而不敢明目张胆说自己谋逆。原因很简单,若然战败,好歹还落个功臣之名。胜了,也是师出有名。
慕容元楹冷哼一声,眸色肃冷,“好你个平阳王,果真是巧舌如簧。”骄傲的抬起头,慕容元楹冷眼扫过苏城池身后浩浩汤汤的军队,“苏城池,今日凭你有三头六臂,本王也要将你斩与马下,方解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厮杀声,马鸣声,刀戟碰撞声,混成一片。城外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见可见惨烈的厮杀。无数人躺下,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权力之争。一个皇位,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城内的慕容元策依旧岿然不动,静心养伤,冷眼旁观之能倒愈发显得高深莫测。闲暇时与若倾城下下围棋,说说朝政之事。朝臣们依旧上朝,作息不改。只是慕容元策还是一副冷热不受的模样,任凭朝臣们你一嘴我一嘴,不做答复,不做应承。
这样的慕容元策,谁也猜不出摸不准,甚至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破绽。
他要的,就是外紧内松的效果。要的,就是让那些两王派来的奸细,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让外头的军队继续交战,继续拼个你死我活。
慕容元策何其明白:苏城池的死穴是刚愎自用,是不肯示弱。而慕容元楹,他的命门只有两个,一则皇位,他觊觎已久;二则若倾城,他垂涎已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故而此刻的慕容元策根本不着急。待他出手时,必得一击必中,否则就枉费他筹谋的王牌了。
若倾城的肚子越发大了些,外头僵持了两个月的战役,她的肚子也有六个多月。圆滚滚的,一如当年怀了慕容长忆的样子。
“下雪了。”若倾城容色微白的站在屋檐下,倚靠在慕容元策的怀里,尽享温存。手,轻轻伸出去,一朵雪花飘落掌心,瞬时融化。
他却骤然将她的手拉回来塞进自己的大氅里暖着,蹙眉低声呵斥,“外头冷,怎可将手伸出去,万一冻着如何了得?”
“皇上知道的,臣妾喜欢下雪。”若倾城抬头,不悦的撅起嘴巴。模样有些娇羞,但眼底却是暖暖的。
“那便看着,不许动手动脚的。”慕容元策宠溺的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尖。
若倾城撇撇嘴,孕期的她,脾性愈发像个孩子。喜欢腻着他,时不时的撒娇,“皇上只管说臣妾,自己却也是动手动脚的。何况……”羽睫颤了一下,“这里的雪,终究不及我们在趾幽国的美。”
sp;他的神色黯了一下,愈发将她搂得更紧些,“待一切尘埃落定,朕带你回去小住,好吗?”
“真的?”她昂起头,一脸的欣喜若狂。
收到慕容元策的肯定的点头,若倾城越发笑得明媚,仿佛在一场飘渺的大雪里,绽开了美丽的雪莲。干净纯澈,教人无法亵渎。
纷纷扬扬的雪,多少爱恨夹杂着,教人数不清,看不明。
突然,窦辞年踩着雪急匆匆的跑来,鼻尖冻得通红。上了台阶及至两人跟前,窦辞年急忙抖落肩头的雪朵,跪在地上行礼,“奴才给皇上,给贵妃娘娘请安。”
“这样慌慌张张的,可是外头又开战了?”若倾城道。
窦辞年哈着白气摇头,“回娘娘的话,是内务司的粮草告急。外头虽然交战,但两王从未放弃切断城中的粮草供应。如今宫中的府库已然见底,何况城中百姓家里。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了不得了。”
闻言,若倾城蹙眉望着慕容元策,面露难色。
慕容元策神色一敛,“宫中还有多少储粮?”
“大抵还有十日光景。”窦辞年搓了搓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