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时候,若倾城还在安睡。玉玲将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张脸的显得阴暗无比。
也许是若倾城睡得不安稳,又或是玉玲的动静扰了若倾城。眸子疲惫的睁开,若倾城突然坐了起来。
吓得玉玲险些脚软,惊出背上一身冷汗。
忙凑到床前,玉玲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秀,你醒了?”
“弄凉,我听见有动静,是你在找东西吗?”若倾城失明后,耳朵却变得格外的灵敏。也许,这就是有失必有得吧!
“哦,没、没有秀。弄凉只是见房里有些凌乱,想替秀整理一下,看看哪些没用的,改明儿丢掉罢了。放着也是占地方,惹灰尘的。”玉玲反应很快,顺势编出个理由,合情合理。
若倾城颔首,“你便看着办吧!”
眸子一转,玉玲心想:到底是云嫔对弄凉信任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还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压根不在房里?
见若倾城没有睡意,玉玲脑子里盘算了一会,试探性的坐在若倾城床沿,“秀,你可是饿了,弄凉与你弄些米粥吧?”
“弄凉,我不饿,你别忙了。”若倾城心疼的拉起弄凉的手,眼底空荡荡的,却很温暖。唇角溢开欣慰的笑意,如今弄凉安好,自身母子平安,于若倾城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
顿了顿,玉玲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若倾城,“秀,弄凉方才路过皇上的房门口,隐隐听到一些事情。好像关于先帝……还有秀您的。”
眉头微蹙,若倾城有种不安才错觉,“何事?”
“皇上好似提及宝藏,大概意思是您的父亲在国破之前,将一批旷世奇珍偷偷的藏起,如今去想不明。想来,皇上是想得到这些东西。”玉玲别有居心的说着。
“宝藏?”若倾城陡然凝眉,不觉压低声音嘀咕,“他怎会知道?”
听出若倾城的诧异,玉玲隐约觉得,若倾城定是知情人。心中更是下定决心,必得从若倾城口中探出点实情不可。好在借着独孤弄凉的身份,说起话来,若倾城也大半是相信不疑的。
“秀,果真有宝藏吗?”玉玲佯装惊讶。
若倾城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极为难看。许久才道,“弄凉,此事不许向外头说起一个字,否则朝廷上又要风波不断了。”低下头,若倾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底还是教慕容元策知道了,不过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蓦地,脑子里冒出一张脸。若倾城陡然昂起头,“是她!”
玉玲一震,“秀,怎么了?”
“定是花未眠告诉皇上的。”若倾城十分肯定。除了花未眠,没有人知道此事,因为知晓此事的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这么说,先帝真的有宝藏?”玉玲欣喜得难以自抑。
若倾城听出玉玲的欢喜,不觉一震。弄凉这是怎么了?没的这么高兴吧?换作平日,这些身外之物何曾叫她如此欣喜若狂过?心中有恙,总觉得弄凉中毒前后变化好多,难道是因为剧毒导致心性乃至思维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父皇确有宝藏。”若倾城幽然开口,心底却压下了最深的秘密。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尤其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秀可知宝藏……如今在何处?”玉玲急忙追问。
若倾城顿了一下,心底愈发生疑,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道,“这倒不知。父皇的东西,自然只有父皇知晓。”想来花未眠也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否则慕容元策早早便取走了,又岂会按捺不动。
心里一沉,玉玲的希望凉了一截。
见若倾城有些怀疑,玉玲也不敢再问,只好缄口不语。
“对了弄凉,这会子我倒真的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弄点米粥吧!”若倾城撇开刚才沉重的话题。
“是。”玉玲急忙离开,终于打开这尴尬的僵局。方才,她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若倾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气氛。
听到清脆的关门之音,若倾城凭着触觉摸下床,摸索着来到门口。弄凉方才的言行令她极为不安,她必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弄凉中毒前后,心性截然不同,恍若两个人!两个人?心,陡然漏跳一拍。
打开门,迎着冷冽的风,摸着廊柱胡乱走着。皇陵的行宫,原是若纣在世时她跟着来过几次。对行宫的各房位置,廊环道路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若倾城不知是哪里,但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参见云嫔娘娘。”任谁都知晓,整个行宫里,瞎了眼的便是云嫔。
“这是哪里?”若倾城一震,心头一慌,难道行至慕容元策的住所?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这里是何处。
“回娘娘的话,此处是李大人的住处。”侍卫恭敬的回答。
心头大喜,若倾城当然知道,当初抱了弄凉出去解毒的,正是李沧木。激动无与伦比,若倾城连声音都跟着打颤,“李大人在吗?”
“大人出去寻药,此刻不在房里。”
“那本宫进去等他。”
“娘娘!”侍卫们面面相觑,依旧死死挡住若倾城的去路。
心,咯噔一下。若倾城的面色陡然剧变,“本宫得皇上旨意,来看弄凉,你等为何苦苦阻拦?”
皇上?侍卫们显然被若倾城的话恫吓住,言语都有些紧张,“娘娘见谅,未见到皇上圣旨,奴才们不敢放娘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