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珊忽然从倪菲儿的身旁奔向前方,倪菲儿看见那个地方有自己的哥哥,还有唐蔺、朱二哥那些人。任泉却不知哪去了,难怪珊珊会这么急匆匆地跑去。
倪菲儿没有跟过去,她只是转了头,私下里逡巡,才看见人群众很显眼的两个苗条身影,站在一处假山石的台阶上,仰望星空,在谈论着什么。她就有种恍惚感,楠楠和小晴似乎已经离她和珊珊越来越远。每次一起的时候,小晴变得沉默寡言,王楠则总怼珊珊,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四个已经不同往时那样无话不说了。
倪菲儿心道,这个局面是现在是可以挽回的,我要去改变它!他慢慢走过去,一边想着那个变化的起点到底是什么时候,只有了解了改变的根本原因,才可对症下药阿!她心中忽的闪出一个主意。有了主意,倪菲儿就加快步伐,跑到那处假山石前,一抬头,上官晴和王楠正从上面的台阶走下来。两个人看见她,一点也不意外的招呼她一起走回去。
“你们俩倒是惬意,我可冻死了!”倪菲儿出声埋怨。
王楠玩笑道:“怎么了?大姨妈来了?这么怕冷?”说罢伸手将倪菲儿搂在上官晴和她自己中间道:“既然冷,躲在我两个中间,我们帮你挡挡风,好了!”
倪菲儿被他俩夹在中间,周围还有四处散去的人群,她似乎避过了最冷时刻。便有了精神道:“是真的冷,你看珊珊把手套都贡献出来了,我也只是稍稍好些,回去怕是要肚子疼了!”
同样搂着她的上官晴软绵绵的说:“你也是的,这段时间降温的厉害呢,怎么不多穿点,”她说着松开手,揭开长外套,披在倪菲儿肩上命令道:“把这个穿着遮遮风!”
王楠惊呼:“傻瓜,你不冷啊?”
上官晴捏了捏身上的羽绒内胆,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笑着摇头道:“我不冷,这个内胆是羽绒的。而且,我的手可是很暖和的。”说着伸出手握住两个人各一只手,用来证明她没说谎。
倪菲儿被上官晴逼着套上了袖子,不满的吸吸鼻子说:“你这样,万一冻感冒了,我要伤心死了!不过我管赔。”
上官晴嘟嘴道:“不用,不用啦!我强壮着呢!你看我没事,没事吧!”她伸伸胳膊,原地转了一圈,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去。
王楠赶紧一扯她的膀子,靠近自己道:“过来!到我怀里来。“
王楠又道:“菲儿,你实在要赔,就把你哥赔来好了哈!”她说着就大笑起来。上官晴很不客气的钻进她怀里,也咯咯地笑着很灿烂。
看烟花的大多数人渐次散去,这笑声传到不远处倪杰朱少明那处,一行三人眼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
瞬间,上官晴的笑声掉线。倪菲儿看着满天的烟花不舍得离去,一边往回走,一边二人道:“我想起辛弃疾的一首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倪菲儿声情并茂的吟诵着,尤其她那艳丽浑厚的女声,让听见的人都侧耳凝目,周围小声的议论声喋喋不休。
王楠凄然的赞道:“好一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上官晴从王楠怀里钻出来,朗声道:“我给你念一首新诗: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倪菲儿愣了会神,道:“这哪里来的?我怎么似曾相识呢?”
“你猜啊,我也不记得是谁的了。”上官晴纠结着小脸,在王楠颈边偷笑。
倪菲儿哼了声,又仰头看天,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个鬼丫头,你拼诗!原文应该是这样的: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
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第二首是:
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与昼同。
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
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都是专写冬日烟火的。”
倪菲儿话音刚落,就听得一连的串掌声响起。欧阳旭来到跟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倪菲儿,你可是真厉害!记得这么清楚!这,以后都不敢小瞧你了。”
“欧阳大哥,你怎么不表扬我啊!”嫁接诗句的上官晴憋着嘴巴,向欧阳旭讨要说法。
欧阳旭没开口,朱少明走上来,轻拍了上官晴的后脑勺一下道:“小丫头,你就不要捣乱了,昂?”
上官晴冲着朱少明做个鬼脸,拉着王楠就跑,一路冷风灌进领口,她哆嗦了一下,轻轻打了个喷嚏,王楠立刻停住步子搂着她发牢骚:“你呀,逞强吧!你就,冻出病来,我可不管你。”到了玫瑰餐厅门口,两人一头扎进温暖如春的玫瑰餐厅里,才停下脚步喘口气。
她们进去的时候,曹铭等人已经回了自己原先的包间。越珊一直跟着倪杰,倪杰叫杨雅涵带着小萌等守夜的员工回家休息,只留一两个人看店即可。他和唐蔺、朱少明带着越珊、倪菲儿在前走,任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