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嫔向皇上求这个差事,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知道惠妃不愿意干,她想着自己或许能接过这个差事。
没想到皇上还真的同意了,她高兴得不得了。
身边的宫女许久没见她那么高兴了,都十分疑惑不解,“不过是个打扫宫殿的差事,虽说是坤宁宫,可娘娘主动去求这种没油水的差事,这是为什么呀?”
“你们懂什么?鼠目寸光!”
江嫔翻了个白眼,“本宫进宫这么久了,什么差事都没做过,反而做了不少丢脸的事。这清扫坤宁宫的差事虽然小,好歹是一桩事。如果这桩差事我办好了,将来皇上要找人办别的差事,不就能想到我了么?”
“再说了,坤宁宫是皇后娘娘要住进来的地方,或许她住进来以后看到扫洒得干净,对我印象更好了,将来自然有我的好处。”
“这么一桩小差事,那可是我开启未来人生的进阶石,你们懂不懂?”
宫女们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娘娘说得对。”
嘴上这样说,她们心里不以为然,自家这个主子向来没有好点子,这辈子干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听威远侯的话提前投靠了皇后娘娘。
否则如今的下场,只怕好看不了。
可到晚间回了宫中,竟有皇上身边的宫人去储秀宫送赏,说是皇上嘉奖江嫔差事办得好,特意送来给她的。
江嫔进宫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的例赏之外,她一次都没得过皇上的额外赏赐,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江嫔恨不得把这些赏赐挂得高高的供起来,激动得一晚上舍不得睡觉,她身边的那些宫女才信了,这桩差事接下来,确实是江嫔做的第二件正确的事。
永和宫中,听到江嫔得了丰厚的赏赐,惠妃气得砸了茶盏。
“不过是洒扫宫殿这样的小事,就算打扫得再干净,又有什么可赏赐的?!”
她气得红了眼,“皇上分明是借着赏赐江嫔在打本宫的脸,叫本宫后悔不乐意接这桩差事,啊!”
夜深人静,惠妃的哀嚎惊起一片鸦群。
大公主躺在床上,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奶娘,外头怎么了?”
奶娘知道大公主和惠妃刚刚闹过矛盾,小心翼翼道:“好像是惠妃娘娘那里……有点小动静。不碍事的,大公主继续睡吧!”
“你当我不知道吗?”
大公主叹了一口气,“父皇嘉奖了江嫔,江嫔领的打扫坤宁宫的差事,就是母妃不想要的差事。如今别人靠这差事得了脸面,母妃又不乐意了。我怎么会有这样小家子气的母妃!”
她说到后头,气得用被子捂着脸哭了。
奶娘听见这话吓得不得了,好在夜深人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伺候,否则这话让旁人听见,惠妃少不得又要和大公主争执了。
“大公主,快别这么说,那毕竟是你的亲母妃啊!”
“亲母妃又如何?”
大公主哭着道:“你没见这宫里多少有亲母妃的孩子,被自己的亲母妃连累了?我要是自小没去读过书,一直待在母妃身边跟母妃学的一样小家子气就好了,如今也不用在这里气愤!”
“偏我出去读了一些书,明白了一些道理,看到母妃这个样子我才生气!奶娘你说,换你是父皇,你会喜欢母妃还是母后?”
奶娘被她质问得一愣,皇后娘娘出身草芥却性情豁达开朗,对下人多有宽容,宫里人都盛赞她的贤名。
待几个皇子公主更是不必说,那是出奇的好,怪不得皇上要让她做众皇子公主的嫡母……
不不不,再好也不是自家的主子,她是永和宫的奴才,怎么能贬低惠妃去夸外人贤良呢?
奶娘为难道:“大公主,这些话您别问奴婢,奴婢哪里懂得皇上的心思?奴婢只知道,亲生的母亲到底是亲生的,即便有什么不好也是为你着想,你就不要再怪惠妃娘娘了。”
“可母妃再这样下去,只会在宫里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奶娘你还看不出来吗?”
大公主给她分析,“原本除了母后之外,嫔妃里位分最高的应该是母妃。可燕妃后来居上,如今连江嫔她们都比母妃有体面。奶娘觉得母妃做得不对我还假装不知道,这是为母妃好吗?”
奶娘听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立刻沉默了起来。
大公主也发觉自己找错人了,她和奶娘说这些有什么用,奶娘又没读过什么书,哪里懂得大道理?
不过是懂得如何照顾好她罢了。
“罢了,明儿我去找母后。母后那样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怎么办。”
“啊?大公主,您怎么能去找皇后娘娘……”
奶娘觉得不妥,担心大公主说了什么不妨头的话,给惠妃惹来灾祸。
大公主却朝她哼了一声,“母后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才不会无缘无故来害母妃,你放心好了!”
……
“娘娘,外头许多亲贵大臣送来了贺礼,这都连着送了小半个月了还没完。”
淑芽一面命人把送来的礼归置,一面笑着进殿朝苏幼仪禀告,“奴婢问了外头的人,说那些大臣有的以恭贺娘娘被立为皇后为名,有的以年节下孝敬为名,都是正经理由不好拒绝。还有些府上送了不止一次,真叫多福他们收礼都收得手软了!”
殿中响起一阵笑声,苏幼仪正在教四皇子写字,闻言只道:“若有什么特别的再回禀吧,别的就一概归类收进库房里,有空了本宫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