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见她俩的声音,就对钟昇说,她俩肯定是说成了,要不怎么这么高兴,就急着要他去问问啥情况。
见他没动静,还以为他脸皮薄呢,就急忙起身自己去问了。
凤鸣见着母亲就问:“三哥呢?”
“他害羞呢!”母亲笑话他地回道。
“咦--,还害口呢!都多大了。”嫂子鄙视地说道。
“你们问的啥情况?”母亲迫不及待地问。
“三哥,出来吧,这脸皮薄得跟牛皮纸似的,还知道害羞。”凤鸣在叫他。不停地叫,不见他不肯说的样子。
闹得他没法,就板着脸皮出来。“多大点事,还非得当面说!”
“这老大不小的,还要让人请你?自觉点不行吗?这等好事,要是别人不跑成羊羔疯才怪呢!”嫂子看他不情愿的样子,就取笑他。
“俺心脏不好,害怕你们一说来,就范进中奖一样,嘎地过去了。”
“去去,少说那没品味话。”嫂子打断了他的表演。
“人家说了,下午坐你的车回去。人家有车,就是没人开。说让她弟弟下午送她回去,我们就说你也在这儿,开车来的,正好下午也回去,不如搭个顺风车,想走就走,多方便!”凤鸣洋洋自得地说着,像为一只流浪狗找到了新的家一样,成就感十足。
“我们一去,我就跟她妈闲聊,凤鸣看她在,就到里面关起门来谈心。我们这一坐二、三个小时,她弟媳妇一个劲儿地留我们吃饭,说把你也喊过来一起,过年嘛,热闹。他弟弟就硬要过来喊你,拉都拉不住。
我想,这又没个准备的,空手撂脚地往人家家来,也显得咱没诚意,就没答应。
支了个谎说:一会儿我们亲家也要来,你在忙着准备呢。人家才没过来。
那一家人,特别是她妈妈,一听说你在这儿,就要过来看一眼了,热情得很。”嫂子眉飞色舞地讲着她这边。
“我一进去,就说,我哥回来了,他让我过来见你,问你有啥条件,啥要求。你猜人家咋说?”
凤鸣说完,就塞了满满一嘴的桔子,呱唧呱唧地旁若无人的大嚼起来。急得妈妈气都喘不匀称了:“正听着呢,怎么又吃起来了?
“一中午,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也不说给我倒杯水来喝,这媒人那么好当吗?嗯?钟三哥?”她表演似的对钟昇乜眼睛。
“好,一会儿,弄个猪头给你吃,撑死你!”钟昇戏谑地捉弄凤鸣。
“切,留给你自己吃吧,我减肥用不着。妈,看见了吧,你这不着调的儿子。脸皮薄不说,还不会来事,连媒人都不巴结一下,到时候给你找来个缺胳膊少腿的,让你哭笑不得。”凤鸣挖苦着钟昇。
“切,革命尚未成功,就居功自傲,那是不行的!”他不理会凤鸣的阴阳怪气。想着,这姑嫂俩闲话旦似的,真啰嗦。
“什么行不行?”大哥一身血糊拉叽地从外面进来,不明就里地开口问道。
“别打岔,快到里面把衣服换掉,你看你这一身的血!下了几只?”嫂子在问大哥。
“下了五只,死了一只。可惜了。”大哥惋惜地说着,到里面换衣服去了。
原来现在正是产羔的季节,大哥到羊圈中看着去了。难怪一阵儿没见到他的踪影。
干这事,钟昇也在行呢。只是离开这个行当时间太长了,脑子里一点没有这个意识了。他有些遗憾地想。
“你看你们,话都说不圆转的,到底是咋么一回事嘛?”母亲听得上火,快跳蹦子了。
“人家说啦,她什么条件都没有,只是孩子半大不小的,能不能接受,她心里没把握,也没说起过…”
“唉呀!这等于没着落嘛。”母亲失望地叹了口气。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对方会满口答应,却等来这不软不硬的一句话。
究竟是行还是不行?她搞不明白,当下,就要出门到那家人家去问个明白。
“妈吔,话不听完,您老就跳蹦子,人家说了,她会慢慢开导孩子的。这不就答应了嘛?”凤鸣见母亲这脾气,也顾不上卖关子了,一口气交了底。
“切,等到抱孙子的时候,她儿子就答应了,那时候还有没有意义。”钱更生显然对老婆的话不满意,说着风凉话。
“切,你懂啥,这女人一问就答应了,还不被别人看扁了。要折腾,可着劲折腾,才能让人不敢小瞧你,明白了吧!”恶狠狠地瞪眼钱更生。
“噢,卖糕的!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他像+发现了葵花宝典似的,对老婆直闪眼睛。
“是买糕的!是你求别人!知道吗?”凤鸣纠正着钱更生,斜眼提醒钟昇。
“得、得,买卖糕的,还送你葱!没功夫听你们瞎掰,各忙各的去,我要走了。”钟昇听得不耐烦,搅了这个话题。
“你要不过去,你俩私下谈谈,这么多年没见了,就当是朋友,照个面总可以的吧?”母亲试探着问他。她对姑嫂俩的这个成果,很不满意。
“妈,我过去结果都差不多,那女人没有什么心眼,对咱又没什么成见,嫂子、凤鸣又隔着一层,说话还能直截了当点。
要是我去,不给几个哑谜,等猴年马月猜出来了,你还到土里把她挖出来不行?”钟昇听母亲说,有些没好气地抢白一顿。
“那是你找老婆!又不是别人,怎么对妈说话的?”大哥出来听他这口气对母亲说话,就有些生气了,呵责了他两句。
“大哥说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