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只是专注地看着大马路上,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道上走来一个人。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才侧过头来看向钟昇。一脸的惊讶:戴着黑色的遮阳帽,捂着蓝口罩,穿着灰色的夹克衫,深色的牛仔裤,足下看不清棕色还是黑色的皮凉鞋。走路咔哒、咔哒地响,跛脚一样。
如果没有路灯,再整点月黑风高之类的背景,那午夜凶灵的形象,活脱脱地要吓死个人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重口味,没品味!她在心里瞧不起。警觉地看着他越走越近,头皮发乍,心里紧张。
咔哒、咔哒直直地朝她走过来,一点不避让。好像瞄准的子弹一样,不击倒她,不罢休。她本能地躲闪着,那人却故意要撞她似的,朝着她步步逼近。“你要干什么?”她吓得失声惊问!
“是我!”钟昇得胜似地叫道。“你搞什么鬼,吓死我了!”女人抬起手头的袋子,就朝他头上砸下来。钟昇本能地躲过,笑出了声:“喂,你要再不吭声,我就撞上来了。幸好真是你,要不今晚上才有热闹看。”
“哼!捂得这么严实,谁能认得出是你,还以为是个酒鬼呢?”说着就笑了起来,那样子很熟悉。
“不会这么文明吧?不想着是个变态sè_mó,才怪呢!”钟昇咧嘴陪着傻笑了一会儿。就言归正传,问女人这么长时间没音讯,都在忙什么呢?没见过她这种委托人的,闪一眼就没了踪影。以为交给了别人,就事不关已了,爱咋地咋地…嘚吧嘚地把分别这些时日的怨愤,抖落个干净,怨妇似的。
女人就说:好啦,老妈咪,真啰嗦!哪是啊,因为有事出去了一趟,又和几个朋友顺道去了一趟斯里兰卡,才回来呢,昨天。哪想到惹他这么多话,小气!
哼,还跑斯里兰卡,咋不跑津巴布韦去,说不定成为哪个部落的酋长第500个夫人呢?编!继续编!钟昇闭着眼睛窝囊起人来,不知道他的人,还真吃不消!
可女人并不理会他的刻薄。继续说:其实,回到广州的时候,在宾馆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跟别人打架,把衬衣撕烂了,想想也是,求人办事,一点表示都没有。就顺着梦的指引,估计着为他买了一件杏黄色的衬衣。嘿嘿,在斯里兰卡的时候看到他们穿着这种颜色的衬衣挺好看的。算是她这段时间没搭理他的补偿吧。说着就把纸袋伸到钟昇面前。
“我衬衣烂了,你也知道?还是杏黄色的,理由是他们穿着挺好看的。你倒不如说我脸黑就是了,绕那么大个弯子。”钟昇不领情地叽歪着。心里想着真奇怪!是巧合还是某种暗示。他来不及细想。就听女人说:“拿着呀,还要我为你穿起来是吗?你也太猥琐了吧,大叔!”女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不要!你作为委托人,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否则会影响到我对事实的正确判断。”钟昇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推辞,就习惯性地引用所里的规定,想推掉女人的礼物。免得欠人情,不好开口要代理费。
“哈哈,”女人不生气反笑了,也许是为了排遣这尴尬的气氛。说:听别人说他死心眼,她还不信呢,今天,可真是见识了。“怕我不给代理费是吧?老财迷,我是那种人吗?上次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话没说完就跑了,我想你是怕麻烦想推掉这事,没想到你对这事还挺上心的呢!这和我原来想的不一样,才决定把衣服送给你的,你要是真推掉这件事,我宁可扔掉也不会给你!”真有些动气了。
见状,钟昇没有理由了,讷讷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快点,咋像个裹脚老太似的,一点也不利索!”女人也不管他接不接,就把纸袋扔到了他胸前,别过脸去不看他。
钟昇“唉!”地一声,抱住了纸袋。正眼看女人的侧面,真的很熟悉,像她!“怪得很!”小声地冒出这么一句来。女人当然不明白其缘由所在。就正过脸来,缓和了脸色:“这不就得了,非要人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钟昇很感动。
热脸贴着个冷屁股,搁着谁都会心里不舒服的,更何况是女人,满腔热情换来凉水一盆,她不闹死你,算你命好!
一路走来,钟昇把这件事要怎么办的想法,向她交待了一番。她只是点头,或是简要地说按你的意思办,并未做过多的要求。“我只想知道真相,就够了。”最后,女人才轻声说出了她的条件。
看看天色不早了,女人就说:“我们改天再说吧,这事急不得,从长计议,走一步看一步。我到了,要回去了。”钟昇就说:他送她上楼吧。天黑!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到小区门口吧,免得让人看见,不好。
到了小区门口,钟昇就转头走了。心想:这小区可不是一般的小区,本市有钱人,有点社会背景的大多都在这个小区里住。她会是谁呢?反正以前,从来未曾见过她。
她会是谁呢?怎么会卷进这件事情中?
他充满了好奇和疑虑,在街上游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