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后得意的冲着丛邈挤眉弄眼儿,方暮不由得在心中暗想,女人果然是底下最“凶狠”最不能得罪的,皇后几次在德贵妃手中吃了亏,竟然丝毫没有露出颓色,竟还越战越勇,只要抓住一丁点儿可以为难德贵妃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果然,德贵妃的眼圈儿比刚才更红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伏低做的对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在师门时,也只是通晓一些简单的药理。平日里给师妹们看些头疼脑热的病也就罢了,如今陛下的症状,就连太医们也诊不出来,臣妾何德何能?”着,她又转向方暮道,“师弟,师姐那些本事,皇后娘娘和王爷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还不知道吗,非要出来让本宫丢丑,实在不应该呀!”
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黑锅丢给了方暮。好在皇后和丛邈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并不计较。就在这时候,床榻上的丛裕猛的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个人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那边。
皇后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一把握住丛裕的手,还未开口,双目之中已经有泪水落了下来。少年夫妻老来伴,丛裕和她都不年轻了,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之外,更有一份割舍不断的亲情。比起德贵妃那副惺惺作态来,皇后哭的却是真情实意。
“陛下,您觉得怎么样,臣妾担心您却见不到您,幸亏镇北王和方将军,臣妾才进的来,见您一面啊!”此时皇后还不忘告状,实在让方暮和丛邈咋舌不已。
“皇后,你来啦!”
听丛裕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仍有几分中气,方暮的心微微放下。丛邈问道,“皇兄,你现在觉得如何,要不要臣弟把太医叫进来,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呢。”
“不必了,”丛裕把手伸向方暮,“扶朕坐起来!”方暮有些惊讶,此刻皇后、贵妃、镇北王都在,怎么想也轮不到自己。只是丛裕已经这么了,方暮不得不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皇后立刻拿了软垫靠在丛裕身后,好让他舒服一些。
这时候方暮离丛裕很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让闻到的人很不舒服,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方暮觉得,那是一种将死之人身上才会有的腐朽的味道。但看丛裕的脸色,却比方才昏迷不醒时好了许多,脸颊上甚至出现了两团微微的红晕。
“方爱卿,朕是不是病了?”丛裕看向方暮,方暮沉吟片刻道,“陛下或许是今日劳累才会如此,现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丛裕轻轻摇头,“你不必瞒着朕,昏厥过去之后,朕并未丧失意识,而且,还经历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陛下可否给臣听听?”方暮仔细打量着丛裕,极力想从他身上看出不妥之处。丛裕咳嗽两声道,“朕好像是走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两边,头顶和脚下有什么,朕都看不清楚。朕害怕急了,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一直向前走。”
方暮忽然觉得,丛裕形容的这种感觉,很像陷入幻境之郑丛裕接着道,“朕耳边仿佛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皇后,皇贵妃,德贵妃,还有先帝,很乱很乱。你们好像都在着急的很朕着什么,朕努力的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楚。就在这时候,眼前有一束光照了过来,于是朕开始朝着那光的方向走了过去!”
引导着丛裕的那束光将他带到了一个孤岛上,在这里,有许许多多他从未见过的花草盛放着,气候宜人,温暖如春。鲜花馥郁芬芳,果子清甜解渴,雾气缭绕,仿佛是仙境一般。
“朕很高兴,以为自己薨逝之后得到了仙人相助,到了西方极乐世界。没想到,这时候脚下一空,重新落回了黑暗当郑”尽管此刻丛裕已经从梦中醒来,但忆及当时的情形,言语中忍不住含了几分的惆怅之意,“朕大叫着,耳边忽然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告诉朕,朕是有仙缘的,只因为缺少了助力之物,所以不能登入仙境之中,只能看上一眼便回去!”
“皇兄,不过是个梦而已,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丛邈安慰着他。不料丛裕却坚持,“不,那位仙人很明确的告诉朕,朕身边有一位仙童,且他手中有一件宝物,可以助朕升入仙境!”
到这儿,丛裕的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方暮。方暮的头皮一麻,该来的竟然还是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仙丹也好,急症也罢,只是借口罢了,德贵妃这么做,不过是想制造一个幻境,以此来服丛邈,让他以陛下身份迫使方暮交出九龙鼎罢了!
“方爱卿,九龙鼎,朕要你手中的九龙鼎!”
方暮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丛裕出这句话时的情景、神情和语气,却不料是这般的急切,他一时语塞,丛邈连忙打断丛裕的话,为他解围,“皇兄,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较。方暮才回来几,皇兄就当是心疼他,让他好好歇歇吧!反正九龙鼎就在那里,终究是跑不掉的!”
“不!”丛裕抓住方暮的双手,焦躁的,“仙人了,朕越早得到九龙鼎的助益,就能早一日位列仙班啊,你告诉朕,九龙鼎在何处?”
方暮不得不答道,“陛下,九龙鼎尚未修复完成,只是一堆碎片而已。”失望的神色挂在丛裕的脸上,他握着方暮的手也不禁松了松。这时候德贵妃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师弟,你一定有办法将那九龙鼎修复好,交给陛下的,是吗?”
果然她的目的还是九龙鼎,方暮正色道,“德贵妃的好轻巧,九龙鼎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