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秋风,轻柔的阳光。
石阶上的露水已干透,叶尖上的露珠仍晶莹欲滴。
阳光下,那块象征武当派威严的解剑岩就像是巨人一样兀立在上山的石阶旁。
在解剑岩之前现在也有一群人,其中一个人骑着马,立于解剑崖前。
这个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前后,浓眉细眼,扁鼻厚唇,相貌很是普通,头上戴着一个牛角头盔,一身锦衣,肩披一披风,不怎样整齐,令人感觉一种野兽的骠悍,一股难以言喻的粗犷。
一群武当弟子挡在这群人前面,四个道士正被同门扶开去,肩上都带着剑伤。
武当弟子无不怒形于色,锦衣人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他衣衫华丽,手握的一把刀寒光闪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霍地一个中年道士越众而出,剑一震,沉声喝道:“武当木石敬领高招!”
锦衣人目光一转道,一跃下马:“石字辈的,应该不会令我太失望!”刀向木石砍去!
木石冷笑,挑剑急封,当一声,两两交击,锦衣人手腕一翻,又是两刀砍出。
砍到一半,两刀已变成八刀,木石连接八刀,已被迫退一步。
锦衣人旋即抢攻,眨眼之间,砍出三十六刀,又将木石迫退好几步。
他左右脚忽然左弓右箭,忽然左箭右弓,身形变化,与刀法同样快。
三十六刀砍过,第三十七刀紧接剌出,木石一剑方接下,三十八刀已闪电刺到,封架已不及,又急退一步。
刀势不绝,追击,木石连换了七个姿势,竟然都摆脱不了锦衣人的刀,第八个姿势方展开,手腕一凉,已被锦衣人的刀尖压在上面。
锦衣人一声:“弃剑!”手中刀已顺着木石手臂连敲了三下。
木石整条右臂立时都麻木“叮当”一声,剑终于脱手坠地。
锦衣人并不追击,大笑道:“武当弟子不过如此。”
木石惊怒交集,众武当弟子兵刃早已经出鞘,这下再也按耐不住,一起围上前去。
实时一声暴喝道:“住手!”两个人从山上如飞赶至。
一个是伦碗儿,赤松道长的女儿,另一个是中年道士,四四方方的一张脸,神情肃穆,也就是武当派掌门青松座下的大弟子白石。
锦衣人目光落在白石脸上,一扬眉道:“你又是──”
“武当白石!”
“青松的大弟子?”
“施主……”
“公孙弘!”
白石似有所忆,面色微变,道:“原来是无敌门独孤门主的大弟子。”
“不错!”公孙弘微笑,不可一世。
无敌门威震江湖,声势早已凌驾九大门派,他就是无敌门门主独孤无敌的大弟子,气焰自然亦甚盛。
白石沉声接着问道:“施主不远千里而来与武当为敌,究竟是为什么?”
“你这句话可就错了,我是奉师命要送两份礼物给武当!”公孙弘一抖外罩披风,露出手奉着的一个锦盒,那上面压着一张大红帖子。
白石却转向众人叱道:“人家送礼物到来,怎么会打起来呢?”
郭祥急忙分辨道:“大师兄,这位施主他非要带剑上山,叫我们怎能不阻止,我们才出手阻拦他的?”
白石“哦”了一声,转向公孙弘,道:“施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岩前解剑是我们武当的规矩,你非要带剑上山,我们武当弟子当然要拦阻你。”
公孙弘目光落在解剑岩上,道:“岩前解剑,是武当派的规矩?”
白石正色道:“自三丰祖师开山,武当派便有这条规矩。”
公孙弘点头,忽一笑道:“可惜这只是武当派的规矩。”
“入乡随俗,入境问禁。”
公孙弘一冷笑:“我七岁学武,十二岁杀人,纵横江湖十七年,凭的就是这柄刀。普天之下,除了家师,还没有人能让我把刀离身。”
公孙弘一顿,继续冷笑道:“这次我出使武当,又是代表天下第一的无敌门,所带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代表无敌门的威信与尊严。”
白石沉声道:“武当派也有武当派的威信与尊严。”
“若是我一定要带刀上山?”
“就等如与整个武当派为敌。”
“无敌门与武当派,三百年来,一直就是敌对的。”公孙弘大笑道:“师命难违,礼物非送上山不可,刀吗,却是一定不会留下。”
白石道:“施主你是存心要与我武当为敌了。”
公孙弘‘哈哈’大笑:“你非要这么说,那也无妨。反正无敌门与武当派怎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敌对的。”公孙弘把手上的刀举起:“想要我手上这把刀,先问问它吧”
“施主,你一意孤行,贫道就得罪了。你们退下。”身为武当派掌门的大弟子,白石有他自己的骄傲:“请。”
白石看准角度,剑向公孙弘直刺而去,公孙弘也一刀迎了上来。
“铮铮铮铮”七声金铁交击声响,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变换了七招。
忽然,白石一跃而起,躲过公孙弘砍来的一刀,抬手向公孙弘头上刺去。公孙弘也是彪悍,没有用刀去挡,只是微微一蹲,手中的刀直接向白石的头削去。
只见公孙弘头上的牛角头盔被白石的剑刺成二半,从头上落了下来,露出头盔下不怎么整齐、有些散乱的头发,可想而知,要不是公孙弘刚刚微微一蹲,现在该是他的头分成两半了。
而白石头上的道冠也随着几丝头发被公孙弘的刀一削而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