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皮阳暗自恼怒,脸上却笑嘻嘻:“我家娘子回娘家了,天色这么晚了,李小姐跟在下一起回去,孤男寡女的,好说不好听啊,我可是很爱惜名声的,少陪了,李小姐!”
“公子你等等!”李清怡听他胡说八道,忍住了心中的怒气,几步撵上前,一路跟随着皮阳,急切道:“此次寇大哥自汴梁还带了一封赦令,是赦免子馨一家私通齐云寨罪名的刑部令!”
赦令?赦免吴爷爷和李爷爷一家,那我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接吴爷爷下山了?可别是这小妞儿套老子话吧?皮阳压住了内心的狂喜,不在意道:“这通匪的罪名岂是说赦免就赦免的,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松口,只是那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李清怡反倒不着急了,附在丫鬟的耳边说了几句,丫鬟点点头,一路小跑进了县衙。
我日,这是要去报官?皮阳眼神急闪,脚步加快了些,而李清怡却是亦步亦趋的一路跟随,生怕他跑了。
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跑顶多就再干一仗,没准儿寇准身上还真有赦令。皮阳打定主意,一会儿若是官兵来了就先擒了这小妞儿脱身,大不了带着吴子馨反上齐云寨,到时候小丫头当夫人,李小姐当丫鬟,一天一顿鞭子。
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往东行了一阵儿,一声呼喊自身后传来:“兄台,等等!”皮阳一转身,只见寇准和李小姐的丫鬟一路向自己奔来,不一会便来到了跟前。
“寇兄唤在下有事?”见他并没带官差,皮阳的戒心已消除大半。
寇准站定,呼了一口气:“兄台认识吴清河与李修贤?”
又来了又来了,不把那什么赦令先给老子看,只顾着套我话,都他妈的非得把重要的事放在最后说么?皮阳装着疑惑道:“不认识啊,寇兄是说衙门口告示上那两人吗?”
寇准一愣,看着李清怡道:“清怡贤妹,这是怎么回事?”
李清怡见皮阳还在装相,恨不得踢他一脚,苦笑一声:“寇大哥,你就先把赦令给他看看吧,反正迟早要张榜公布的。”
寇准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印着鲤鱼图案的蓝色信封,递了出去。
皮阳一把抢过信封,一边取出信纸,一边打哈哈:“寇兄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连官府信件都给在下看,呐,我先说明,是你们非要给我....”话还没说完,信纸已展开,上书:
经查,皇家贡品地樱桃井村民吴清河及其孙女吴子馨,并无通匪实质,故,归乡州府所呈二人之罪状,刑部不予批复。着令,荆湖南路各州各府,即日撤去有关吴清河、吴子馨通匪之告示,并恢复其名誉。斥令归乡州府知府王歧,纠察自省,善待烈士遗属。
皮阳赶紧翻过第二张,只见上书:
另有樱桃井村民李德云,虽其为匪,但罪不及家人,故,归乡州府所呈李修贤一家通匪之罪状,刑部亦不予批复,着令,荆湖南路各州各府,即日撤去有关李修贤一家通匪之告示,并恢复其名誉。赦令下达之日,各州各府须张贴告示,周知百姓。
看完赦令,见落款处有刑部印鉴,皮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把信纸信封胡乱塞回寇准手里,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扭头就跑!
寇准有些发懵,见他眨眼间便跑出了百米,大喊一声:“喂!兄台,你的独轮车!”
皮阳停下猛地一转身,冲刺回来,一个急刹车,将怀里的罗衫扯出,塞给寇准:“子馨做的,送你了,就当是谢谢你的好消息!小车替我收着!”说完又扭头跑了,片刻便没了人影,只剩下三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玉珠,备马!”李清怡回过神来。
玉珠奇道:“小姐,你要去哪?”
“你这丫头笨死了,你没听见他承认这短衫是子馨做的么?我跟着他寻子馨去!”
玉珠脸上一喜:“三小姐是说子馨姐姐跟他在一起?我也去!”
李清怡白了她一眼:“你去做什么?你又不会骑马,再说清泽眼下在医馆,你还是留在这里盯着伙计卸货,我接了子馨就回来。”
玉珠嘟着小嘴,偷偷地看了一眼寇大人,弱弱道:“寇公子不是在么,我也想子馨姐姐了,小姐你就带我去吧。”
“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李清怡没好气道:“寇大哥刚到县衙,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打理,再说他是知县大人,如何能让他帮忙看铺子?”
寇准正抻开皮阳送他的短衫仔细打量,此时听见她主仆二人的对话,笑道:“无事,我替你盯着,你二人快去快回。”
“欸!”三小姐还未答话,玉珠却是抢着应了一声,说完欣喜不已的跑开了。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李清怡满脸歉意:“寇大哥,玉珠不懂事,你别.....”
寇准摆摆手:“清怡贤妹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只是眼瞅着天色将暗,若是路途太远,贤妹须得中途返回,以免为兄担心。”
李清怡轻轻应了一声,又与寇大人说了一会话,玉珠已牵着一匹白马跑了过来,她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又将玉珠拉上马背,告别了寇准,旋即轻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子,快速朝皮阳飞奔的方向追了去。
在特种部队时,负重跑个十公里是家常便饭,县城到渡河镇也就不过五公里,此刻一身轻装的皮阳,跑起来像脱了缰了野马似的,不到五分钟便赶了一半的路程,又跑了一阵,快到镇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