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板凳全是新做的,哪怕做旧的工艺非常自然,可这里是顾暖冬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儿时调皮弄坏的地方,怎么可能转眼就完好无损呢?
走到墙角,那个曾经深埋顾海业骨灰坛的位置,顾暖冬蹲在地上,手指戳着早就变了样的地面。
“爷爷,能做的,他全都做了,已经很尽力了,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他吗?”
找不到答案,顾暖冬茫然的蹲在那里,巷子外传来出租车的鸣笛声,那是催促着她离开的声音。
“这算什么事啊!”
一到市中心医院,谭悦顾不上把车规矩的停到停车场,她直接在医院大门口下了车,然后急匆匆的往里走。
与此同时,唐夏火急火燎的从里往外走,两人在距离门口几步路的地方撞到了一起。
“啊!”
“呀!”
两人摔在地上,痛的叫了起来。
等看清对方是谁后,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要去哪?”
谭悦还没回答,就见唐夏拿起她掉在地上的信封。
“这是……”
“是暖冬的笔迹!”唐夏抢在谭悦之前说道,她皱着眉看向谭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想起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测,唐夏眉头皱的更紧了,“暖冬不见了吗?”
谭悦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收到她的短信,说什么让我和宁玮森照看荣少琛,我觉得不对劲,这会正打算去她家找她。”边说着,唐夏边把手机短信给谭悦看。
“她发信息给我,让我去公寓一趟,可我去了才发现没人,她电话又打不通,我进门才发现桌上留了两个信封。”指了指唐夏手中的信封,谭悦叹气,“这是她让我转交给少琛的。”
唐夏脸色微变,和谭悦互相搀扶着起来后,她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
“你打算告诉荣少琛这件事?”
谭悦疑惑不解的看着唐夏,“有问题吗?唐夏,我知道你对少琛有意见,但对他而言,暖冬有多重要,你不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让你现在告诉荣少琛这件事。”按住谭悦的肩膀,唐夏劝她冷静些,“只是听说暖冬喜欢他的消息,荣少琛就能弄裂伤口,如果被他知道暖冬不见了,他会怎么样?”
唐夏的话,重重的落在谭悦心上,她沉默不语起来。
不可否认的,顾暖冬在这种时候离开,对荣少琛绝对是一个打击,甚至他大概率的会因此而不顾自己的身体乱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有多高,谭悦不禁头疼起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手指在两人间徘徊了一下,谭悦眉头越皱越紧,“光靠我们两个人,要在陵城找一个人,难度很大,而且,我觉得暖冬说不定已经离开陵城了。”
“不管怎么样,先瞒住荣少琛。”抿紧唇瓣,唐夏沉了脸,“他到现在都没有退烧,整个人都烧糊涂了,暂时也不用担心他发现出异样。”
“既然这样,你联系玮森,我给凡哥和仲皓打电话,有他们的帮忙,总好过我们两个束手束脚的行动。”谭悦向来有主意,立马做出了安排。
唐夏这时候也顾不上对宁玮森的惩罚,连忙走到一边给宁玮森打电话。
然而,她们还是失策了。
顾暖冬有心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所以哪怕他们知道她搭乘高铁离开,可在半路上她临时换了车,根本就没人找得到她最终的落脚点。
于是,在荣少琛高烧昏迷整整三天后醒来的时候,除了在裴家不能抽身的裴仲皓外,其他人都蔫蔫的呆在荣少琛的病房里,打算一同承担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