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慎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早点,侍者就来禀报,南埠知事郑钰铭和楚朝辉求见。
“请他们进来。”魏慎有点奇怪,他一向起得很早,这个时候,行馆中没多少人起床,郑钰铭和楚朝辉这么一大早求见,会有什么要事呢?
侍者到了门外,气宇轩昂的楚朝辉第一个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郑钰铭。魏慎看到郑钰铭的脸色,觉得郑钰铭昨天晚上肯定休息得太好了,因为郑钰铭白玉般的脸上有着抹红晕,唇色异常鲜红,真是越看越赏心悦目。
楚朝辉和郑钰铭两人先向魏慎行礼。行完礼坐到软塌上,楚朝辉才对魏慎拱手说话:“请问文宰大人,我们何时启程回达城?”
“后天吧,明天公子进宫向大王辞行。”丰收节一过,封主们便准备动身回自己封地。
楚朝辉和郑钰铭对看一眼,这么说来,风险就在后天了。
“怎么了,两位知事觉得不妥吗?”魏慎见楚朝辉和郑钰铭对视后就不再说话,心里有点疑惑,这一大早来找他,就为了问归期?问了归期又一言不发,这举动太古怪。
“文宰大人,请屏退左右,在下兄弟有要事相商。”郑钰铭站起来朝魏慎慎重一揖。
魏慎眼睛来回扫视郑楚两人,发现两人脸色严肃。
“侍者!”魏慎把侍立在门外的侍者喊进来。“你去院门守候,谁也不要放进来。”这位侍者是魏慎的亲信。
“即使公子进来,你也要拦一下!”楚朝辉忽然补充。
魏慎眯眼看了楚朝辉一会,才转头对等候的侍者吩咐:“如果公子进来,你一定要大声通报。”
魏慎已经明白郑楚两人今天找他,是不想让公子光知道。
“到底有什么事?两位知事如此神神秘秘?”魏慎等侍者站到院门旁,亲自把房门关上,转身看着郑楚两人。
“我们兄弟二人建议文宰回程改变路线。”郑钰铭轻声说道。
不能向公子光和魏慎暴露在王都布下的耳目,又不能让达城使团走原路回去。郑钰铭和楚朝辉商量了半宿,决定从魏慎这里下手说服,商量的过程是在楚朝辉又搂又抱又啃的动作下完成。
“你们发现了什么?”魏慎神色一凛。
“刚到王都,我们从市井上听说了一件事,离王都南方五十里的地方有大股匪人出没。”
“有这事?”魏慎一愣,使团到了王都,他也派人在城内打探各种消息,他派出的探子,没听到人们议论南方匪迹,原来在王都的暗探,对这事没重视,以为是普通窜匪,跟达城没有关系。
公子光一行到了王都城后,王都百姓已经不谈论匪人的事,因为虎贲去剿匪过两次,每次都没有找到,王都的老百姓都认为匪人已经流窜到别处去了,匪人出没已经不是新闻。如果不是余奎在王都注意一切风吹草动,郑钰铭和楚朝辉也不会知道有异常出现。
“这股匪人人数很多,他们抢劫过往商人只要钱财,不害人性命,好似不怕商人报告给王庭知道。虎贲两次剿匪都寻不到人影,这些匪人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那匪人的所作所为,仿佛在有意告诉别人他们的存在。从这些迹象来判断,在下认为他们不是真正匪人,是有人装扮成匪人。”
楚朝辉和郑钰铭商量的结果就是,想法引起魏慎对匪人出现的怀疑。魏慎把公子光当命根子,只要威胁到公子光的地方,魏慎都会想尽办法排除。
“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魏慎脸色阴沉。
“往南方走的只有我们达城和西侯。”楚朝辉相信魏慎是个聪明人,会明白其中隐藏的奥秘。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声音,过了半饷,魏慎才说道:“我会请太子派遣护卫护送我们回达城。”
郑钰铭和楚朝辉相对视,魏慎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第一时间向太子昭求援。
“文宰大人!”楚朝辉声音缓慢:“去年公子和文宰曾帮太子解过大围吧?”
魏慎点头:“不错,去年公子向两位问计,用两位提供的计谋解了太子的危机。”
“这次进京,在下没感觉到太子对公子有多感激。”楚朝辉声音里有意露出不平。太子如果心存感激,怎么着也会私下会见表达感谢。可是太子昭连侍者都没有派出一个到行馆慰问,只有吴文宰派人来表示了一下关心。
“太子有顾忌吧。”魏慎这句为太子辩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勉强,太子昭的为人,魏慎很了解。
“在下认为,那股装扮的匪人正隐匿在我们回程的必经之路等候,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公子。按道理公子对谁都没有威胁,除非有人想太子有意外,想越过公子登上继承人宝座。文宰心里应该明白这人是谁。”楚朝辉觉得,能把达城经营得不错的魏慎,虽然没有大才,至少是个明白人。
“漪姬还没有死心!”魏慎失声惊呼。
楚朝辉一直观察的魏慎的脸色,魏慎的表情,可以看出魏慎对太子昭也没有好感。“我们百慕国有个故事,很有寓意。”
“哦,什么故事?”魏慎一愣,楚朝辉怎么忽然说到故事上去了?
“有位渔翁,看见一只张着壳晒太阳的河蚌。一只鹬鸟飞过来伸嘴去啄河蚌的肉。河蚌连忙把壳合上,紧紧地钳住了鹬鸟的嘴,两个谁也不肯放,渔翁见状,便把河蚌和鹬鸟都捡回去了。”
“什么意思?”魏慎猛一抬头,眼里闪着光芒。
“我觉得公子比太子贤能多了,他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