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点起黄晕的油灯的时候,七月勉强用了些晚饭,希望她的那一颗珍珠能够派上用场,暮西是心细如发的人,只要见到了那一颗珍珠,他就能够察觉到自己的用意。
过了一会儿,老九媳妇又出现在了眼前,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眉眼之间更是萦绕着喜色,她笑眯眯的说:“姑娘,可是今儿的饭菜不合胃口?我看你压根儿就没吃几口呢!”
“无事,我一天都在床上躺着,中午好像多吃了些,现在还不饿呢!”七月摸着鼻尖垂眸说道。
其实看着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情形,她心中总是散发着孤寂无力的感觉,更没有心情去用饭了。
“九婶子,我依稀看见屋子里有一个雄壮的身影,那应该就是云儿和小宝的爹爹吧!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呢!”七月一脸艳羡的看着老九媳妇。
听了七月的话,老九媳妇罕见的脸上添上了一抹红晕,在黄黑的脸上并不明显,不过还是大大方方的说:“是啊,就是我家那口子呢,村子里没有几块地,这儿的气候也不适合种地,他半年前进城去找活了,勉勉强强的也能养家,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着天寒地冻的,让他回家等过了年再回去呢!”
七月垂眸仔细一想,也深知老九媳妇说得都是事实,云河一带常年是冰天雪地,哪怕地广人稀,也没有适合种植的作物,想来这里的人养家糊口都是像九婶子家一样吧。
“听说饭店酒楼里的那些小厮都挣不了几个钱啊,九叔在城里做什么活计啊?”七月一脸好奇的问道。
一副什么也不懂得样子让老九媳妇为放下了警惕,笑着说:“也没有那么艰难,我家那口子手里有一门手艺,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一门祖传的手艺,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总能养活一家人吧。”
七月脑海里嗡的一声,一直回荡着着九婶子的话,祖传手艺、家家户户这几个字直接就撞进了七月的脑海里,她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一个村子里的人是也许和血龙卫有关系。
根据太皇太后离世时留再她手心里的那几个字和只言片语,血龙卫百分之百和云河脱离不了关系,到了云水县却一直没有头绪,这一个小村子不正是在云河边吗?
“对了,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九婶子,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你也知道我略懂药理,这两日我喝的药颇为昂贵,请九婶子为我请来韩大夫,我要当面感谢他!”七月眼眸微转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七月心里清楚每次自己有什么事情,那九婶子就会静悄悄的离开约莫一刻钟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念着她们尽心的照顾,她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她也知道九婶子并不能够作主,要想弄清自己心中的疑惑,就只能从九婶子背后的人入手。
“韩大夫啊,好好好我让我家那口子去请韩大夫,要说这韩大夫啊,医术那是数一数二的,我们村子里的人无论是伤风受寒还是跌打损伤,只需韩大夫一帖药就生龙活虎呢!”提起韩大夫,老九媳妇的话就滔滔不绝。
屋子是薄薄的泥土垒成的,隔音效果相当的差,一墙之隔的老九自然听见了自家媳妇儿的话,交代了儿女两句话就出了院子。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个身材魁梧的穿着亚麻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在房前低眉垂首的轻咳一声,自家媳妇进城的时候,他看见了媳妇手里的珍珠,他是银楼里的银匠,对珠宝首饰最为熟悉,那珍珠的色泽非靳国的能够比拟,看样子倒是像唐暮江南的珠子,这样的珠子能够拿的出的人非富即贵。
况且还随意的拿出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老九心里认定屋子里的人肯定是贵人,他在城里待了十几年了,银楼里不乏贵人,他深知那些贵人的忌讳。
“姑娘,是我家那口子回来了。”老九媳妇爽朗的说道。
“九婶子,我看九叔是害羞了,您让九叔请韩大夫进来吧!”七月忍着笑意说道,她看得出自己素未谋面的那个小宝的爹爹是一个聪明的老实人。
说着就看见一个健壮男子侧身颇为恭敬的请身后的人进房间,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条斯理的进了房间,其中微胖老人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宽厚的肩膀上还背着一个上了年头的药箱。
一眼就能认出微胖带有喜感的那一位就是小宝和九婶子屡次提起的韩大夫,也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而他身边的干瘦的老人,看老九和九婶子敬重的模样,应该也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吧。
“小丫头,听老九说你想要见我?至于那些感恩颂德的场面话,我也不想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韩大夫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好七月也讨厌拖拖拉拉,一切都摆上明面上才是正理:“两位老人家请坐吧,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两位已经想到了我的目的,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各位也能猜到我并非靳西人,的确,我远从罕都而来,为了探寻一件秘事,却不想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提前在云河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我的命,只可以连老天爷都眷顾着我,身受重伤之际被小宝发现了。”目光中闪过凌厉,微微红润的容颜染上了愠怒。
自从到了罕都,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不仅遇到了狼袭,还遇到了不长眼的追杀,看来平日里太温柔了。
“暗杀?”韩大夫并不意外,在七月昏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