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妩摇曳生姿的背影,魅惑一如以往。许薇然的脸上就露出几分嫉恨的神色,皇上的心从一开始肯定就是偏着长的,只要是沈妩的,就都是好的。无论她撒娇卖痴,还是胡闹耍小性子,皇上都极其喜欢。但若是换成了旁人,一旦有不满意的地方,绝对严惩不贷。
沈妩倒没有去在意许薇然的情绪,毕竟皇上刚才给出的命令,可是要密切关注后宫之中,姓许的女人,许薇然自然逃不掉。即使她是这件事儿的功臣,沈妩也没准备放过她。
那天好多人去逼然美人死的时候,外头守门的宫女,自然有兰卉安j□j去的人手。许薇然那天是如何狠绝地厮打刘怡的,兰卉一一写在信里头,沈妩自然不会留着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只是此刻还不到翻脸的时刻。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上依然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照例是谈完国家大事儿之后,找找茬骂骂人也就过去了。不少心里有鬼的臣子们,从齐钰开口骂第一句的时候,那微微忐忑的心跳就趋于平稳了,这样就证明皇上并没有发现异常。
殊不知皇上身边的近卫、影卫早就被调出去大批,许多都被派遣到京都之外,将整个大秦的领土走遍,摸清楚许家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只要是姓许并且当官的,也不管跟许老侯爷走得有多近,皇上都只要他们的罪证,越多越好。
皇上正在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沈妩在凤藻宫里也不例外。到处开始把姓许妃嫔的寝宫里抽调人手,再补进去新的。就这么来几回调换,那些妃嫔身边,除了一两个大宫女、大太监之外,其余的都是些生面孔。
那几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动作太显眼了,引起沈妩的怀疑了,便也老实了许多。至于许衿那边,沈妩很够意思地给她多留了两个身边的人,不过在那种情况之下,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可有可无。
当那几人消停了之后,沈妩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一时之间,前朝和后宫都十分的平静,平静得有些不真实。所有的人都在蛰伏着,背地里暗暗发力,伺机而动。
皇上对于近卫和暗卫的调令也越发频繁,好在这些人一向行事诡秘,那些朝臣即使想查也理不出头绪来。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因为察觉到朝臣们最近的情绪,越发激昂,像是要发动联合请愿书似的,齐钰也直接加急把还留在外面的近卫和暗卫召了回来。
当晚就把沈妩招到了龙乾宫,两个人带着几个可靠的宫人,连夜整理许家的罪责。几乎是一宿没睡,才将那些错综复杂的消息理顺,并且全部抄在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列出大大小小的罪责,不计其数。贪污受贿、吃喝嫖赌,无一不缺也无一不精。
这个天下第一世家,大大小小的亲戚每日加起来的开销,足够养活一座城的百姓过活好几个月。其中吃穿用度的奢侈程度,让人到了咋舌的地步,就连皇上都不忍看下去。
“宣文武百官觐见——”当李怀恩尖细的嗓音划过大殿的时候,那些朝臣精神抖擞地走进大殿,满脸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他们就准备在今日向皇后宣战!
几排大臣走进内殿,齐钰稳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些朝臣满脸红光的模样,心底多了几分凉意。真不知这些该死的混账,是刚从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钻出来。他再一偏头看向许家的领头人,许老侯爷虽然每日都被皇上挤兑着退休,却依然厚着脸皮站到了今日。
许老侯爷竟然也抬起头来,看向皇上,眼中的神色带了几分复杂。他知道,一旦他们这些朝臣向皇后宣战了,就等于在挑衅皇上的权威,这一场仗无论输赢与否,都注定了皇上绝对不会再给许家好脸色瞧。虽然齐钰从来就没有给过,不过这次过后,就是最终的决裂。
“今天诸位爱卿开口之前,朕有个消息要告诉各位。”齐钰收回了眼神,目视前方,冷声开了口。
他的话音刚落,便抬起手来冲着李怀恩挥了挥。李怀恩会意,立刻站了出来,从衣袖里掏出皇榜。
“大秦自从去年天灾开始,百姓就一直没有大丰收,朕心里始终不踏实。就一直派遣官员秘密调查,现已查清京都之外狗官五十余人,其余党羽二十余人,总计八十九人。罪责如下。”李怀恩的声音还是那样高昂,他轻轻扬了扬下巴,一口气念了出来。
读到这里之后,他又将皇榜放到了一旁的龙案上,再次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叠得十分厚的宣纸,上面正是昨晚帝后带人整理出来的罪状。
“许继,宜州人士,官居正三品。查出其贪污财物六十万两,绞刑。许纵,邵阳人士,官居正三品,贪污受贿五十七万两,绞刑。许……”李怀恩不紧不慢地念着,这八十九人里面,有位高权重的,也有末品小官,甚至是那些在地方的恶霸,只要是带着许姓的,通通都被念到了名字,刑罚也各不相同。有死刑,也有杖责。
当李怀恩念完之后,朝堂上一片寂静,实际上李怀恩早已口干舌燥了。他轻轻眯起眼看了看殿外,看样子今日要比平时下朝的时辰要晚上许多。文武百官的脸上皆是一片死灰,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皇上竟然会来这招,一次性宣布了这么多的人罪责,最重要的是这些还都不是京都的。
从这份名单里面,所有的人已经看清了,皇上对拔除许家这个毒瘤的决心究竟有多大。而且这等于是杀鸡儆猴,警告其他想要支持许家行动的世家,态度要放明确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