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嚣张跋扈的周泰媳妇,舒槿画深吐一口气。杀人越货的事情她倒是长干,但是说道斗心眼儿,舒槿画还真是不太习惯。
可惜,不喜欢和不习惯,都不能当作是逃避的理由,毕竟她已经生活在这个时代,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那就只能尽力的去适应这个时代。
不过让舒槿画内心稍有安慰的是,大夏国并没有太严重的性别歧视。士农工商,行行都可见到女子当家作主的,而且女子不仅可以入学,还可以参加科考,现如今的朝堂上,就有三位女官。
大夏朝的制度,让舒槿画重燃战斗的欲火,如果能够再次参军,那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一次。因为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已经过惯了军旅生活的女军人,如何在没有硝烟的内宅生存。
想到以后依旧有机会能够大展宏图,舒槿画心情也明媚起来,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
跟在一旁的初秋初雪见舒槿画并没有被打扰到好心情,也都跟着放下了心。三人有说有笑,片刻,就到了白子陌的禅房。
“七师兄,方才真是谢谢了。”禅房门没有关,白子陌一袭青白道袍,坐在正中的矮榻上悠闲的喝着茶。舒槿画还没进门,远远的就看到了白子陌。
白子陌放下茶盏,请舒槿画坐在矮桌的另一侧,亲手倒了茶,“谢就免了,最后一次,这种事,我可真是应付不来。”白子陌笑着摇摇头,无奈道。
舒槿画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起来,看向白子陌的眼神中带了少许揶揄,“我看七师兄还游刃有余嘛”
“少来打趣我了,初秋初雪也坐,来喝杯茶。”白子陌倒了茶,递给舒槿画身后的初秋初雪。
初秋初雪二人忙上前接过,道了谢,双双坐到侧面的矮几上。
白子陌平时就平易近人,众多师兄弟中,也是脾气最好的一个。虽然初秋初雪名义上是舒槿画的婢女,但是在白留山,却没有明显的尊卑之分,大多数时候,众人相处的都非常融洽,白子陌更是没拿她们当下人看。
“这么说,小师妹这次回家,应该很难再有机会回白留山了罢。”几人聊了片刻,舒槿画就已经把事情始末都和白子陌说清,也道明,此次,也算是告别了。
舒槿画双手握着茶杯,下唇抵在杯沿儿,神情稍显落寞,“机会肯定是会有的,我也舍不得师兄们和小师姐啊。更何况师傅还说过,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白子陌听闻,唇角挂起微笑,安慰道:“怪不得师傅喜爱小师妹,咱们师兄弟十八人,虽然你最晚入门,可也是最好学的一个。”
“七师兄不要打趣儿我了,从大师兄到十七师姐,哪个不是比我优秀?我要是再不认真学,师傅就要撵我出师门了。”话题被带开,几人又是有说有笑。
坐了片刻,舒槿画告别白子陌,三人回了独立的小院子。
长白观的午膳,是在后山比武场右侧的食肆一同进行的。蔬菜大多都是长白观弟子亲手栽种,虽道家不禁荤,但大多数也都是食素。
三人在食肆和众弟子们一同用了午膳后,舒槿画独自去了星空阁。
星空阁是长白观观主清辉道长和众位长老的住所,舒槿画这次回山,还没有来向观主禀告。
得了守门小童的回禀,舒槿画走入星空阁的大殿。清辉道长一袭白袍,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冠中,虽已经年过古稀,但双目炯炯有神,面上也无半点年老之人的褶皱。
“弟子舒槿画,拜见师伯。”舒槿画抱拳行礼,面色严谨。清辉道长不仅是长白观的观主,还是舒槿画的师傅玄空长老的师兄。是整个长白观,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坐。”清辉道长左臂轻抬,广袖舞动,更显的仙风道骨。
舒槿画颔首,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是腰杆笔直,恭敬无比。
“即使下山离去,也要时刻谨记,什么该做,与不该做,一念之间,却可瞬息万变。”清辉道长缓缓道来。
虽然舒槿画入门晚,但却勤奋好学,心性虽有些冷,但却也知道关爱同门。而且还是玄空的入门弟子,他这个做师伯的,也是喜欢的紧。
舒槿画称是,清辉道长德高望重,虽然近些年不经常教导弟子,但长白观上下近百人,无人不敬重有加。她这次下山,不似往常,到底多久能够再次上山,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前来拜别观主,也格外的慎重。
清辉道长又提点了几句,临别时,却给了舒槿画一个精致的荷包。金线绣制的道家箴言,细细的两缕络子,既有女子该有的精巧,又有道家的庄重。
“收着吧,危急时,可助你度过难关。”清辉道长语带关怀,充满了长辈对待晚辈的溺爱。
舒槿画微愣,继而庄重的双手接过,“师伯……”
清辉道长抬手,制止了舒槿画,面容带笑,“去罢。”继而率先离去。
舒槿画望着清辉道长离去的背景,眼睛有些湿润,将手中的荷包仔细放入怀中,转身出了星空阁。
长白观现任的长老,除了玄空长老外,还有一位墨瞳长老,和清辉道长同样是师兄弟。虽为同门,但三人却各有所长,墨瞳长老擅药理,门下弟子除了学习道法武艺,最擅长的,也是石药之术。舒槿画的师傅玄空长老,擅长的,是谋略,门下就只有白子陌和舒槿画二人。而观主清辉道长,擅长的,却是窥探天机的占星之术。
以前的舒槿画是不信这些神鬼之术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