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国新的话,张晓儒眼睛一亮。手里有钱,就好办多了。法币在敌占区也不能使用,只能去国统区购物。但联银券,却是通用货币。
有钱好办事,不管哪个年代都一样。张晓儒现在是双棠县警备大队长,双棠县的交通要道,全在他掌握之中。而且,他还是新民会调查科长,开张条子盖着新民会的章,还是管点用的。
张晓儒弄钱是把好手,花钱更是行家。根据地收集的联银券,到了他手里后,很快就变成各种各样的物资。然后,以各种各样的渠道,运回根据地。
张晓儒虽然在警备队当大队长,但他每天还是会去调查科。不为别的,就为听取特务队的报告。
同时,在调查科,也能跟上杉英勇沟通一下。他跟上杉英勇是老关系,能从这个日本人那里,弄到不少情报。
上杉英勇看到张晓儒进来,朝他招了招手,得意地笑着说:“张桑,你看看这两张冀南币有什么区别吗?”
在上杉英勇的桌前,摆着两张由晋冀鲁边区发行的冀南币。
张晓儒走过去看了一眼,一张新,一张旧。他拿起来看了看,笑着说:“这张新的,纸张上乘,印刷精良。而这张旧钞,纸质低劣,一看就是gòng chǎn党弄出来的。上杉君,皇军要印gòng chǎn党的钱?”
上杉英勇面露微笑:“不错。我们把这些钱发给跟gòng chǎn党交易的商人,让他们在共区大肆购买各种物资。哪怕是一根针一根线,也给买回来。”
张晓儒摇了摇头:“可是,皇军印的冀南币,在共区怕是买不到东西。”
日本人竟然如此卑鄙,他很是愤怒。可就算知道,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让根据地印刷联银券,无论是纸张、油墨、技术和机器,没有一样能做到。
他唯一能做的,是将情报迅速传回根据地。在此之前,也仅能拖延日军的计划罢了。
上杉英勇惊诧地问:“为什么?”
张晓儒缓缓地说:“皇军的纸币印刷得太精良,摸在手里又光又滑,老百姓一摸,就知道不对劲。”
上杉英勇疑惑地说:“不会吧?老百姓不应该喜欢这种精美的纸币吗?”
张晓儒摇了摇头:“冀南币精不精美没有关系,只要能买到货物就行。”
上杉英勇坚定地说:“张桑这次可能错了,我相信老百姓会更喜欢我们印刷的钞票。”
张晓儒自然不会与上杉英勇争执,他回到办公室后,马上将陈国录叫来。
张晓儒轻声说:“你赶紧通知老李,让他迅速回去一趟。日本人印了假冀南币,准备在根据地大量购买物资。他们的假钞,印刷精美,纸张上乘,让根据地的同志一定要注意。”
陈国录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
张晓儒说道:“日本人卑鄙无耻,什么事干不出来?可惜,我们印刷技术不过关,否则可以印点联银券花花。”
陈国录突然说:“组织上办不到,军统或许有办法。”
张晓儒叮嘱道:“就算军统有办法,也不会便宜我们。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去汇报。”
第二天,zhōng gòng双棠县委发出紧急通知:为防止敌特扰乱,假票乱真,通货滥流,干部群众都要注意流通的济南票面,凡盖有“太岳”图章二字,方可全县流通。只加盖“太行”、“平原”图章字样的,坚决不能流通。至于未加盖任何字样图章的,当做“假票乱真”处理。
日本人根本没想到,gòng chǎn党的钞票,竟然还要加盖图章才能流通。而且,日本人的钞票,纸张又厚且滑,都不用宣传,只要老百姓一摸就能知道。
孙世润的人在北县政府打杂,倒也知道这个通知。孙世润与他联络后,带回来那个通知。随后,孙世润又与连荣春联系,得知游击队正准备抓捕用假冀南币之人,马上回来向上杉英勇报告。
孙世润像献宝似的,拿出双棠县委的通知,递给上杉英勇:“上杉先生,这是zhōng gòng双棠县委发出的紧急通知。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冀南币。”
上杉英勇惊诧地说:“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孙世润苦笑着说:“上杉先生,皇军印的冀南币实在太好了,老百姓一看就知道。gòng chǎn党的纸币,粗糙得很,用几次就模糊了,最多半年,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可皇军的纸币,用个三五年都不会有问题。”
上杉英勇生气地说:“这纸张好,印刷精良,也是错?”
在根据地,这就是错。
小日本的假冀南币在根据地流通不起来,只要谁用,马上送公安局。而根据地的联银券,却可以在敌占区购买物资。
这些物资,通过各种渠道流入根据地。
虽然日军对此有所察觉,但却没有办法。商人都是逐利的,根据地越缺货物,价格就会越高,他们的利润自然也就越厚。
流入根据地的货物,除了张晓儒和那些冒险的商人提供之外,还有一些想脚踏两只船的汉奸特务。抗战进到了第六个年头,日军已经显现疲态,谁也说不清以后会是什么形势。
1943年5月20日,日军东从双棠县城,西由安泽的府城,相向再次修筑临双公路公路。
然而,日军的行动,被我太岳部队24团,59团,54团,60团各一部袭击,击毙日伪三百余名。同时组织群众全力破路,拆桥,敌被迫退回驻地。
第二天,也就是5月21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