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喝完酒结账时,才发现德化酒馆的掌柜换了人。他也没在意,照常结了账就走人。只是拿钱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换了掌柜?
孟民生对董彪的监视很严,第一次汇报后,张晓儒就让他德化酒馆对面建立一个监视点。
孟民生监视了几天,每天都要向张晓儒报告“张科长,董彪每天都去德化酒馆,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异常啊?”
张晓儒笃定地说“就是因为每天都去,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看,德化酒馆就是gòng chǎn党的交通站!”
张晓儒说德化酒馆是交通站,那就一定是交通站。哪怕董彪毫不知情,也必须是游击队的交通站。
孟民生喃喃地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张晓儒笑骂道“要是你都能看出来了,八路军游击队早消灭一百回了。”
孟民生奉承道“张科长火眼金睛,岂是我所能比的。”
张晓儒叮嘱道“把人盯死,特别是他与什么人接触,一定要看清楚。为什么现在还没抓董彪?就是想摸清他传递情报的渠道。”
董彪被监视了几天,丝毫不知情。他跟着警备队去郭庄,虽然逃了回来,但他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虽然投靠了日本人,可也不能真的替他们卖命吧。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回来后这么久,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八路军的探子对待。此事,日本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常建有并不知情,董彪以从何而知呢?
下班后,董彪还是会去德化酒馆喝酒,喝完后,去了赌场。掏钱时,才发现钱里夹着一张纸条。
他很好奇,打开一看,差点叫了出来。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董彪同志,请速打探剿共团之详细情况。
看到“董彪同志”,他一把将纸条揉成一团,走到一个僻静处,这才看清了纸条上的那行字。
董彪惊出一身冷汗,他毫不犹豫,拿出火柴将纸条烧了。这张纸条,夹在钱里,他也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夹进去的。
原本想在赌桌上放松一下,可看到这张纸条后,再也没有心思。回到家里,董彪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上午,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特务二队。董彪看到董彪的样子,很是意外,他也不敢问,只是悄悄到了张晓儒的办公室。
孟民生悄声说“张科长,今天董彪很反常。”
张晓儒佯装不知“怎么个反常法?”
董彪的纸条内容,就是他拟定的,董彪为何反常,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孟民生笑道“两只眼睛跟熊猫一样,看样子一夜没睡。”
张晓儒笑道“狐狸尾巴快露出来了。”
董彪的反常,张晓儒很快也向上杉英勇报告了。
张晓儒笃定地说“董彪昨天晚上没睡好,肯定是遇到了犯难的事。我敢断定,zhōng gòng给他下了任务,并且,是不好完成的任务。”
上杉英勇说道“山本队长希望,能通过董彪,给游击队点颜色看看。”
张晓儒眼睛一亮“要给董彪假情报?”
他只是想让日本人确信董彪的身份,借日本人的手除掉他。可没想到,日本人也很狡猾,竟然要借董彪打击游击队。
上杉英勇说道“对,皇军准备扫荡西南原**占领的区域。”
张晓儒一愣,马上竖起大拇指“此计高明,游击队一定会疲于奔命。”
过了两天,特务队开会,上杉英勇在会上宣布,皇军不日将扫荡临双公路南部。
晚上,董彪再次去了德化酒馆。回去后,他在钱里又发现了一张纸条,再次催促他提供剿共团的情况。
这次,董彪终于确定,纸条是德化酒馆的掌柜给自己的。他恍然大悟,这个新换的掌柜,竟然是gòng chǎn党。
董彪当时就要冲出家门,想带人把德化酒馆抄了。可是,才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如果抄了德化酒馆,该怎么解释这张纸条呢?
显然,gòng chǎn党把他当成了同伙。日本人最痛恨gòng chǎn党,要不然,也不会成立剿共团、剿共师、剿gòng jūn。
要是日本人知道,他竟然是gòng chǎn党的“同志”,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这一夜,他再也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他没吃早餐就去了新民会,先去了常建有的办公室。
常建有看到董彪的样子,问“怎么啦?赌了一夜的钱?”
董彪轻声说“大队长,我发现了一处gòng dǎng据点。”
他思来想去考虑了一夜,觉得只能端掉德化酒馆,把这帮子人抓起来,到时候看他们到底搞什么把戏。
常建有问“在哪?”
董彪既然能发现zhōng gòng情报,实在令他意外。特务队的一小队以情报为上,二小队主要负责行动。董彪的性格冲动,也不适合搞情报。
董彪说“德化酒馆。我发现,那个掌柜是地下党。甚至,德化酒馆就是gòng chǎn党的交通站。”
常建有说“那还等什么,抓呗。”
董彪亲自率领特务二小队去查抄德化酒馆,然而,到了那里才发现德化酒馆早就人去楼空。
董彪这一动,张晓儒马上知道了,他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上杉英勇。
上杉英勇问“张桑,你觉得董彪这是何意?”
张晓儒沉吟道“估计他有所发现,表面是查抄gòng dǎng据点,实际是通风报信,让他们提前离开。”
上杉英勇突然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