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队全城搜查,设卡盘查、挨家挨户搜查,动静闹得挺大,但几天下来,没有任何收获。
日伪没收获,这是张晓儒乐意见到的。周宏伟也很关注此事,孙春有走了,金先德死了,他才不担心日伪的搜捕呢。
晚上,陈国录到了周宏伟家里。上午在特务队,他接到了周宏伟的通知。
周宏伟见到陈国录后,紧紧握着他的手,高兴地说:“我已经接到站里的嘉奖令,通令嘉奖双棠组行动队。”
先除贾秋河,再救孙春有,又除金先德,接连三次行动,干脆利落,特务队那帮人,连毛都没发现。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组座,上面的经过经费下来了没有?”
陈国录才不关心什么嘉奖令,就算给他发个勋章又能怎么的?他最想的,还是钱。张晓儒催他好多次了,军统的钱不要白不要。
周宏伟点了点头:“过两天就有人送来。”
陈国录高兴地说:“太好了,过两天兄弟们就能用上趁手的家伙了。”
张晓儒早上到办公室后不久,翟福田主动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股怒容。因为激动,他左手甚至都没放在口袋里,多出的那根手指像个板机一样。
翟福田因为激动,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通红:“张副科长,为什么一小队的兄弟,每人只发了两元联银券,而二小队却是五块大洋?”
张晓儒合上案卷,只要有时间,他就在办公室看档案。在档案里,能发现很多秘密。有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以为档案做得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将案卷装进档案袋里,淡淡地说:“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嘛。二小队跟我去了曲庄,听我命令协助我行动。你们一小队干了什么?你心里真的不知道?”
翟福田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一小队主要搞情报,大家都是兄弟,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随着物价不断上涨,联银券比法币贬值得还要厉害。现在一块大洋,能换二十元联银券了,二小队的奖金,是一小队的五十倍,如果他不能为兄弟们争取利益,以后这个小队长说话,还有人听吗?
张晓儒冷嘲热讽地说:“搞情报?你们搞了什么情报?是抓到军统?还是八路军?是修鞋辛苦了,还是拉黄包车费力了?”
翟福田一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晓儒所说的“修鞋”、“拉黄包车”,正是他派去监视张晓儒的特务。没想到,早被张晓儒识破。
张晓儒看到翟福田的样子,也明白翟福田醒悟了。这几天,他一直不说,就是等机会给翟福田难堪呢。
他缓缓地说:“既然你为弟兄们着想,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这样吧,一小队的奖金再减一元。”
翟福田听到张晓儒的话,还以为张晓儒会给自己几分面子,哪怕加一毛钱,自己也好跟兄弟们交待啊。
哪想到,张晓儒却要减一元。减一元就是减了一半,他怎么面对一小队的兄弟?
翟福田的声音低了很多,几乎是在央求:“张副科长,总共才两元,没必要再减了吧?”
张晓儒冷冷地说:“能给他们发一元,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如果你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还有,调查科现在由我主持工作,不要有事没事找科长,知道什么叫僭越吗?想要赏钱,要么多立功,要么多干事。”
翟福田敢监视张晓儒,为何要给他面子呢?张晓儒的做法,也让特务队的人看到,他对一小队不满意。
翟福田怒气冲冲的回到了一小队,正如张晓儒所说,现在特务队和调查科,都由张晓儒主持工作,哪怕就是告到常建有那里,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局面。
至少,在常建有没回来前,还是张晓儒说了算。
回到一小队后,翟福田当众宣布了张晓儒的命令:“张副科长说了,想要赏钱,要么立功,要么做事。咱们没立功,就要多做事,只要做了事,一定能立功!”
翟福田使了个小心眼,将减掉一半奖金的锅,悄悄扔到了张晓儒身上。
“队长,还派人监视张……吗?”
说话的是一小队的副队长严东望,二十多岁,其他都好,就是眼睛太小,平常说话时,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要是笑起来,别人会觉得他是闭眼的。
翟福田冷冷地说:“撤回来,在他家对面开家烟摊,全天监视。”
张晓儒不是发现了鞋摊和黄包车么?那就换人,翟福田相信,张晓儒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说,他可能会跟八路军做交易。只要拿到张晓儒这方面的把柄,他就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了。
严东望问:“经费怎么办?”
翟福田说:“你打报告,就说要监视军统,需要建立固定监视点。这种事,张晓儒不会不批的。再说了,我们只拿一部分出来开烟摊,大部分的经费,还是用来监视军统和八路军地下党。”
他心里冷笑,张晓儒做梦也想不到,要监视的,不是军统而是张晓儒。
严东望说道:“我马上去办。”
翟福田叮嘱道:“记住,不要再用一小队的人。”
他觉得,张晓儒能认出修鞋摊和黄包车夫,应该是看了特务队的档案。张晓儒没事就喜欢看档案,刚才他去张晓儒的办公室,如果没看错的话,看的也是人事档案。
严东望点了点头:“好。”
翟福田并不知道,张晓儒有着随时可以撤掉他的权力。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