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突然变脸,让刘行之呆住了,自从给蒋思源当管家后,还从来没人敢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呢。
镇公所门外站着一名区警,听到张晓儒的话,也一时愣住了,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刘行之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与万德泽、王朴堂差不多,让他们抓刘行之,不是找死吗?
张晓儒瞪了那警察一眼,冷笑道:“怎么,不想干啦?”
刘行之终于反应过来,张晓儒竟然要诬陷他。
刘行之指着张晓儒,全身都在发抖:“你……你凭什么请我到特务队?”
张晓儒冷笑着说:“我怀疑你是共产党,蒋会长遇袭,你是幕后主使!”
刘行之指着张晓儒,脸色涨得绯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万德泽在里面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心里一惊。
万德泽走到张晓儒面前,低声说道:“张代会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晓儒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要包庇共产党?”
万德泽脸色一变,低声说:“不敢,只是刘管家怎么会是共产党呢?”
日本人对共产党绝不容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就枪毙啊。
“砰!砰!”
张晓儒不理会万德泽,身为特务队副队长,也配了把盒子炮,掏出枪朝天上就是两枪。
刘行之见张晓儒拔枪,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再听到两声枪声,更是腿一软,瘫到了地上。
这真是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万德泽见张晓儒突然开枪,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突如其来的两声枪声,惊动了正在附近的孟民生,他带着几名手下,迅速赶了过来。
看到是张晓儒,孟民生走过来,恭敬地问:“张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张晓儒指着刘行之,说:“把他抓起来送特务队。”
孟民生随口问:“他是什么人?”
张晓儒淡淡地说:“蒋会长的管家刘行之,很有可能是共产党。”
孟民生没再多问,既然张晓儒说他是共产党,先带回特务队再说。
在西村,张晓儒带人救了他和手下,这些人都进了特务队,他们对张晓儒都很感激。
不管刘行之是不是共产党,张晓儒想抓他进特务队,都得配合。
他走到刘行之面前,冷冷地说:“走吧。”
万德泽见状,下意识地向张晓儒求情:“张代会长……”
张晓儒打断他的话::“对了,万德泽身为警察所长,包庇刘行之,极有可能是八路军的探子,一起去趟特务队吧。”
在孟民生等人在这里,张晓儒什么人都敢抓到特务队。
万德泽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得罪了张晓儒。
特务队都是县城的人,蒋思源又不在,进去后不扒层皮能出得来啊?
万德泽连忙撇清关系:“张会长,误会,我绝没有包庇刘行之的意思。”
张晓儒斜睨了一眼,淡淡地说:“真没包庇刘行之?”
万德泽小心翼翼地说:“绝对没有,我是警察所长,怎么可能是八路军的探子呢。”
张晓儒摆了摆手,对孟民生说:“孟班长,先把刘行之带回去吧,问问他是怎么暗杀蒋会长的。”
万德泽长吁了口气,他怜悯地看了刘行之一眼。
刘行之搞不清形势,蒋思源不在三塘镇,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嘛。
一回来就颐指气使,刚才肯定是没给张晓儒好脸色,这下好了,成了张晓儒的杀威棒。
刘行之被带走时,高呼道:“张晓儒,你一见面抓我,对得起我家老爷吗?”
张晓儒冷声说:“身为蒋会长的管家,不好好帮他管好家,勾结外人,引狼入室,居心何在?我今天要替蒋会长清除毒瘤!”
刘行之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怎么勾结外人了?怎么引狼入室了?怎么居心不良了?希望你能拿得出证据。”
孟民生一推刘行之,冷笑着说:“放心,特务队不会放过一个共产党,也不会冤枉好人。”
张晓儒没有跟着去特务队,他还得处理公务,只是将孟民生拉到一旁,低声交待了几句。
镇北新街,必须马上开始,砖和瓦得烧几窑,各村的石匠、泥瓦匠、木匠都要来镇上做工。
张晓儒进去后,看到王朴堂,问:“维持会长来了几个?”
王朴堂恭敬地说:“附近的都来了,远的还没来得及通知。”
刚才镇公所门口的枪声,他也听到了,刘行之被带走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刘行之原本想兴师问罪,哪想到张晓儒棋高一着,不但给他扣顶共产党的帽子,还把人送到了特务队。
特务队可不会给刘行之面子,张晓儒特意不过去,就是想让刘行之吃点苦头。
他昨天就暗下决心,蒋思源不回来后,将张晓儒当成蒋思源对待。
张晓儒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行为,轻叹着说:“听说共产党那边,每个村都通了电话,我们反而要靠两条腿。”
这可不是说假话,割的电话线多了,根据地已经做到村村通电话。
王朴堂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办法呢,皇军不可能给我们这么多电话线。”
张晓儒说:“先开会吧,你来记录。”
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员,除了张晓儒和王朴堂外,警察所长万德泽和镇自卫团蒋洪泉,也参加了会议。
另外,还有镇上周边五个维持会长。
刚才的枪声,以及刘行之被抓进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