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独孤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儿子的能出能伸,倒是让她欣慰不少。只是这女儿,一般人家女子十一二岁便开始定亲,及笄便可出嫁,她这女儿。从小性子顽固,骨子里好强,生得哪有别人家女儿那般娇弱羞态,长相透出一股男儿之英气,倒真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比她哥哥似乎还让人刮目相看,但寻常男子娶妻一般寻得都是那大家闺秀,她女儿这样的,还真不好寻亲。
跪在地上的人腰杆挺直,她身着鹅黄色连衣闺阁衣衫。五官分明,柳眉无侍画之痕,峰如远黛,肤若凝脂,细看还有几分倾城之貌,虽有股稚嫩之气,倒不如她母亲说述那如男儿一般。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厮,他恭敬作礼。“老夫人,侯爷,三王爷拜访侯府。”
跪在地上的两人目光一下子齐聚在独孤老夫人身上,独孤家向来和三王爷毫无任何来往,看来老皇帝一死,各路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新皇的根基又还尚浅,姜国似乎又要开始不安宁了。
“你们先起身,随我去会一会这三王爷。”
得到母亲的命令,两人站了起来,跟着母亲来到厅房,那主座旁边的副座上,坐着一个年纪与独孤老夫人相仿的男子。他身着靛蓝色的长袍,他见独孤老夫人与其子女来了,便起身。“唐突到访,还望老夫人侯爷见谅。”
“拜见三王爷。”独孤一家齐齐行礼。
三王爷连忙扶起。“老夫人侯爷快快请起。”
落座后,很快便有下人端来了茶水点心,三王爷名讳姜传康,是先帝的同胞弟弟,不过他却与当今新皇关系浅疏。本来,他本意是希望四皇子姜穆炎登上皇位的,可实在是事与愿违。
“这想必是老夫人的女儿吧!”三王爷看着独孤惜寻问道。
“她是小女独孤惜寻。”
“不愧是独孤家之女,气质相貌果真不凡。”三王爷看着独孤惜寻赞许道。
“多谢三王爷夸奖。”独孤惜寻淡淡回谢,脸上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今日不知三王爷前来所为何事。”独孤庆延问道。
“听闻侯爷与傅仪得皇上赐婚,作为傅仪王叔,今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了。”三王爷眼底闪过一丝隐晦,又接着道。“今日我来特地送给侯爷一份礼物,望侯爷莫要嫌弃。”
“三王爷客气了。”
原来是送礼,可看三王爷的言语,那份礼物似乎不那么简单,接下来双方寒暄了几句,三王爷便推迟有事要走。独孤一家送至三王爷到府口,马车早已经候在府口。临走时,三王爷高深莫测的看了独孤惜寻一眼。
一家人回到厅房,这时,一个小厮拿过来一幅画。
“三王爷送来的。”
“噢。”独孤庆延狐疑了一声,然后好奇的接过画放在桌子上打开。
并不是什么风景画,画中只有一位俊郎少年,画中的他负手而立,着一件青色衣袍,色彩上得惟妙惟肖,画工精致。连衣袍上钩缀的祥云也描画出来,少年神情之中带着高贵和漠然。只是年纪似乎不是很大,下方还有几个字。‘袭承位者,唯吾四子。’几个字旁,居然还有画的作者和一个令他们震惊的图案,作者居然是老皇帝姜传辉,而且上面有玉玺的印张。
独孤老夫人久久才平复心中的震惊,命下人将画收起来放好。“看到,朝中局势动荡。”
独孤庆延和独孤惜寻没有搭话,独孤惜寻刚刚瞧见那副画时,便觉得画中少年有些眼熟,她仔细回忆,方才想起。却说当年年幼的她随母出征,败了西楚大军班师回朝。回来时正值元宵佳节,元宵佳节当时,母亲命她带着几个丫鬟去庙中上香。半路却遇见几个打家劫舍的劫匪,劫匪们二十多余人,驾马小厮被他们砍下马昏厥了过去。几个丫鬟并无缚鸡之力,独孤惜寻掀开帘帐走下马车。
“哟,还有一个美人儿,看来不止可以劫财啊。”一个独眼劫匪轻挑的说道,语气中带着轻浮的味道,一只未瞎的眼睛色眯眯的看着独孤惜寻。
“大哥,这丫头姿色不错,抓去给你当压寨夫人。”他旁边的人提议。
独眼劫匪点点头,嘱咐道。“小心点儿,别伤了我的美人儿。”
独孤惜寻冷笑,劫匪们将她团团围住,独孤家子女,世代习武,武功怎可小觑,几个回合下来,她并未出杀手,劫匪们却已经不在小看于她,虽说劫匪们人多势众,可却丝毫不站上风。
知敌她不赢,一个劫匪不知附耳在独眼劫匪旁边说了什么。独眼劫匪点点头,接着,几个劫匪又围了上来,一番打斗之下,那独眼劫匪既趁她不备拿出一包粉向她撒来。独孤惜寻并未察觉,只突然觉得空气突然变得令她窒息,意识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她下意识后退着,双手无力垂下,一下子不稳的倒下了。
待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旁边为她擦拭的丫鬟正是陪她出行的人。
“小姐,你醒了。”
独孤惜寻皱眉,打量了四下环境,问道。“此乃何处?”
“小姐放心,是一位公子救了我们,我们正在小姐想要上香的庙宇里。”丫鬟回道。
“公子?”独孤惜寻疑惑,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常年习武之因,她的身体并不像其他人那般骨弱。“他现在何处?”
“在下并未走远。”话音刚落,一位少年走了进来,他面容清秀却又带着疏离感,高挺的鼻梁,一身白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