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吟诗?”太后又问。
金折桂摇摇头。
“作画?”
金折桂再三摇头,回家后,她先忙着把玉家的兵书抄一遍,然后忙着慢慢看,如今等着金将晚回来后习武,虽说沈氏是个才女,她对琴棋书画却是一窍不通。
太后原本听太上皇说,只觉得兴致盎然,此时待金折桂过来,看她规矩得几乎木讷,更是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不禁有些兴致索然,一心开始跟金老夫人说话,却见跟金老夫人也话不投机,一时冷场了,亏得沈氏还会下棋,太后叫沈氏陪着下了一日的棋,留了她们吃了饭,就叫她们退下。
出了宫室,金老夫人瞅了眼前面带路太监的身影,松了一口气,余光瞥向金折桂,心里庆幸金折桂没见杆子去爬去讨太后喜欢,皇家里头,太上皇、太后、皇帝、太后,可是四条心。
“哎,你等等。”金老夫人忽地听见人喊,转而就瞧见虞之渊提着前襟跑来。
金老夫人心里纳闷虞之渊不是被送回宫里头了嘛,不等虞之渊走近,就带着金折桂、沈氏迎上去。
“你、金家桂花,你过来。”虞之渊向金折桂招手。
这人果然要死了。金折桂等金老夫人点头,才向虞之渊走近。
“死黄子?”金折桂一脸谦卑地看着虞之渊。
虞之渊颔首低头,待见边上人瞧着,又遮着嘴低声问:“你瞧见我玉佩没?”
“很重要的玉佩吗?”金折桂心想这些虞家人身上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一件玩物都有那么多利害。
虞之渊点头,“那是父皇赏给我的,他做皇子时候皇祖父送他的……回宫的时候腰上就没了,无着观里没有,明园里也没有。”额头沁出汗来,着急地向边上看去。这玉佩意义重大,是以若果真丢了,皇帝失望不说,还有人会拿着这事做筏子,说他有负圣恩,“……十二那日庆功宴,我身上一定要戴着那玉佩。”
“……四千两。叫陆家明儿个送到我家西角门。”金折桂双眉不曾修饰过,天然的双眉似剑眉又似柳叶,一双眼睛里满是精光。
“你,果真在你这?”虞之渊为那玉佩急得焦头烂额,不想果然在金折桂那边。
“四千两,若不送来,我告诉旁人你跟我私定终身。”
“跟你?”虞之渊轻蔑地一笑,看着金折桂矮小的个头、稚嫩的脸庞,仰着头连嗤了两声。
金折桂不稀罕看他,也没工夫跟他讨价还价,转身就向金老夫人、沈氏那边去。
“哎——”虞之渊后悔方才嘲笑金折桂了,追了一步,见她不抬头了,也不好当着金老夫人、沈氏的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折桂走了。他今日是借口跟太后谢恩过来的,见金家人走了,便匆忙跟太后告辞,趁着如今皇后闭门思过,宸妃掌管宫务,回宫路上,又叫太监去跟陆家传话。
陆家人自然不甘心平白无故拿出四千两银子,于是八月十一日那日,陆户部侍郎家夫人便又上门跟金折桂赔不是,偏生金折桂买通了人守在西角门后,便跟戚珑雪二人请示了沈氏后,出府去探望瞽目老人了。
于是陆家白来了一遭,拖到十一日傍晚,才送了两千两银子到角门上,收了两千两,门上的人不敢还玉佩,到了晚上,陆家才又送来两千两银子。
“至于嘛?”青纱帐里,戚珑雪穿着一身里衣,打着哈欠地看向正梳理头发的金折桂,“一枚玉佩,就值当四皇子慌成那样?”
“丢了玉佩,皇帝心里失望,看四皇子不顺眼,就有人煽风点火,使劲叫皇帝不待见他。这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金折桂钻进被子里,低声说:“明儿个咱们就去看看玉家败家子是怎么耀武扬威的。”
戚珑雪连连点头,翌日,天不亮,金家男女就齐齐出动,金折桂、戚珑雪正赖在床上等家里人都出去了,她们再偷偷从西角门出去,跟着沈席辉去茶楼里看凯旋而归的队伍,谁知道初翠、初丹、携云、隽雨四人慌张地催促道:“两位小姐快起来,一群人都等着你们呢。”
“我们也去?”金折桂错愕地看向初丹。
“昨儿个宫里传旨,太后喜欢小姐,叫小姐去。”
“……小前辈去吧,我留在家里。”戚珑雪推了推金折桂。
“阿五姑娘也去,你父亲是因为当街怒骂宁王死的,宫里也叫你去呢。”携云有些不太自在了。
“怎地昨晚上没人跟我们说?”金折桂气急。
“老夫人她……”
“幼稚!”金折桂万万没料到金老夫人会使出这么儿戏的一招,跟戚珑雪二人匆忙起来,穿了衣裳,顾不得吃饭,便跟着跟众人汇合,才汇合,就上了轿子。
金折桂、戚珑雪的肚子忍不住开始叫起来了。
“……小前辈,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我父亲虽骂过宁王,可那也是在有人要抢我们家的时候,扬州那边的消息虚虚实实,我又没使钱,谁会把父亲的事说出去?”戚珑雪蹙眉,心里不住地打鼓。
金折桂也觉得事有反常必有妖,安慰她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花爷爷今儿个也在,没事。”肚子又咕咕叫起来,想到要饿上大半日,不禁瘫倒在轿子里。
轿子进了宫,众人下了轿子步行向长寿宫去,只见许久不曾用过的长寿宫里摆满了秋海棠、秋牡丹、秋菊,宫里不少人都在。
太后身边坐着神情有些尴尬的皇后,手下又坐着几个宫里有名的妃子。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