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你脚,你搂着衣裳干什么……
金折桂瞥向地上那两个只摸了一下戚珑雪的脚,就被昔日的同伴揍得死去活来的俘虏,心里不胜唏嘘,最后依旧将那两个半死的人绑在树上等阿三来审问,至于刘小明、马大克二人,看他二人如猴子一般抓耳挠腮地围着戚珑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令阿四小心地提防他们一些,不必再将他们捆起来。
阿三湿漉漉地从河边回来,先将三四个河蚌、两条鱼交给缃蕤收拾,便赶紧灌了两碗姜汤,先坐在地上将河道的事说了,“河水才开始退潮,探了一天,也没找到个水浅的地方。”瞥见两俘虏十分殷勤地伺候在戚珑雪身边搓绳子,虽诧异,却没多问,“明日可要继续?”
范康道:“明日再去。”
阿三点了点头,要是哪一日水位低到不能渡船,他们也能省下往河道里丢石头的力气,又看向那两新来的俘虏,“已经审过了?”不是要留作苦力吗?怎么给打成这样?
“还没审问呢。”阿四嘴角带笑,他不懂什么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只觉那两人识时务的很。
阿三闻言,便向两俘虏走去,先是一拳打在其中一人腹部算是打招呼,然后先问瓜州的消息,见问不出什么来,又改问姓梁的。
新来的两俘虏心里暗骂刘小明、马大克见色忘义,但身上的伤委实严重,再挨一拳,就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忙说:“……姓梁的事,我们当真不知道,只……听人说,袁将军下了大本钱,叫个跟了他五年的小妾用美人计勾引那姓梁的……军营里都说,姓梁的迟早会把乐水里打雷的事抖落出来……”
又是美人计……
因戚珑雪的成功,众人不免忧心忡忡起来,思量着袁珏龙那边,怕也进展顺利。
阿四担忧道:“梁大侠会不会……当真中计?”就连刘小明、马大克两个俘虏都因为戚珑雪无意间的小恩小惠倒戈,更何况是袁珏龙有意布局。
瞽目老人肯定道:“梁大侠绝对不会将惊雷的事说出。”
范康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惊雷到底是什么?难怪花爷爷到哪,哪里就有惊雷,我原当是花爷爷要飞升了,如今看来,那惊雷是花爷爷做出来的?花爷爷别藏拙了,将怎么做惊雷告诉我们,我们还费劲设机关陷阱做什么?”
金折桂眼皮子一跳,范康果然满肚子花花肠子,不能不防。
瞽目老人也听出范康贪心不足,又对惊雷动了贪念,便说:“梁松是跟谁一伙的,你还记得吗?那东西我们要有,在乐水能拿出来,到了这边,就不肯拿了?!”
范康想起林子里自相残杀的曾公子一伙人,听出瞽目老人言下之意,便道:“原来惊雷是他们的,难怪瓜州能被他们抢去两日。可惜可惜,那等好东西,落到一群饭桶手上。”因想梁松落在袁珏龙手上,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于是不再提这话。
金折桂赶紧拿话将范康的注意力引开,“请范神仙明天先设下几个小机关,叫阿五设法将人引到机关里便好,再叫河边的阿三帮着她,如此就能省下一个人来。”见范康点头,又对其他人道:“明日阿大、刘兄弟、马兄弟看着其他八人拧绳子,剩下的,都跟范神仙去牵马做滑车。”
阿大先想提醒金折桂不能全然信赖刘小明、马大克,随后又想金折桂留下他的意思,可不就是叫他看着刘、马二人。
刘小明、马大克因见自己不必拧绳子,想起拧绳子的苦,便忙赶紧地对金折桂道:“花小前辈放心,我们必定会督促他们快些将绳子拧够。”
“说来,小的家原本是卖草鞋的,这拧绳子也有个妙法,待小的回头做出几个转轴来,保管叫他们两天就拧够爷爷、前辈们要的绳子。”刘小明献宝道。
金折桂瞥了戚珑雪一眼。
戚珑雪会意,忙关切道:“刘大哥,天晚了,先歇歇,明儿再做吧。”
“唉,刻不容缓。男子汉大丈夫,手上这么一点子伤算个什么?”刘小明挺胸昂然,原本说的“回头”,立时变成了“即可”,只见他利落地起身去折身后的树枝,然后全神贯注地做转轴。
玉入禅死乞白赖地看着“一朝翻身把家当”的刘小明、马大克,手上搓着绳子,心里冷笑这人还真是忘性大,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哪边的人。
第二日,众人一早起来,范康先做了几个小巧的机关,交代完戚珑雪、阿三怎么触发机关,便依着金折桂昨日的安排,带人牵着马去做滑车。
这一日里,戚珑雪、阿三又逮住两个探子,滑坡边上也铺上了大树做成的光滑的轨道,从探子那边得知耿成儒已经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了,为了庆贺此事,金折桂唱了一支《清江引》,戚珑雪也扭扭捏捏地唱了一支《水仙子》,阿大、阿二特地去打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来,又将早先找到不舍得吃的木耳菜、红薯等拿出来。
除了没有酒,也算摆上了“一桌盛宴”。
金折桂一群跟众俘虏们一同欢笑了一日,第二日,仔细分析俘虏们的表现,又有两个俘虏获得不被绳子绑住、跟随他们一群人去伐树的殊荣。
连着过了七八日,金折桂的队伍里,已经有了老实、规矩的俘虏十二名,不老实的,六名。
身为最先“投诚”的两位,刘小明、马大克便将说服俘虏弃暗投明的重任担在了肩上。每日听到动静,得知有人来,已经投诚的俘虏们不想着出声向昔日同伴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