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暗下来,那路灯也打开了。
昏黄的路灯,在灯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光晕。
这时,突然外面飘起了雨丝,蒙蒙细雨是这边这个季节的常态。
在路灯下,那细细的雨丝,就像是一条条金线。背景就是那胡同的街角,让整体的视觉看起来很有情调。
再加上蛋糕店里正放着一首舒缓的曲子,看着窗外细雨绵绵,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以至于一时间我竟忘了是来做什么的了。
直到我把最后一口鲜奶喝进了嘴里,还没等往下咽,就听胖大海喊了一句:“老大,快看。”
我一口奶差点喷出来,赶忙咽下去,往窗外看去。
就在那路灯下,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举着一把大黑伞,伞面遮挡了他大半个身子,也把路灯杆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是我们坐在这里观察以来,第一个在路灯杆子下逗留的人。
那是个路灯,不是站牌。他没理由站在那里停那么久的。
“快……”
我快速起身,用最快的速度从蛋糕店里冲了出去。
胖大海也尾随着我跑了出去。
我冲出门,再往那路灯杆子下面看,结果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了。
“卧槽。”我们两个跑到胡同口,往胡同里面看去。
里面铺着青石板的胡同里,倒是有几个打着伞的行人。但是人并不多,也并没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人。那人身材很高,打的伞也很特殊,如果在里面,我们一眼就应该能辨认出来。
我快速地跑到那根路灯杆子下面,在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张刚刚贴好的招聘启事。
我一拍大腿,懊恼不已,自己精心安排的一个局,就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前功尽弃了。
以我原来的设想,宁健的一系列行动,最初的起因就是看到了这张招聘启事。
所以我也想从招聘启事入手。于是我在这里守株待兔,也是想碰碰运气。
谁知道还真让我遇上了,只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抓到贴启事的那个人。
这时胖大海过来低声问道:“老大,你觉得打着伞的那家伙,是人还是鬼?”
“他……”
胖大海的这话,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说他是鬼,我们两双肉眼却能看到他。说他是人,一转眼的工夫,他就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是啊,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摆摆手:“算了,不管是人是鬼,咱们今晚也去应个聘。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胖子一指那路灯杆子上的招聘启事:“你是说,咱们拿着这玩意,到医院去应聘?”
我点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天我抽空给三叔和褚留烟都打了电话,这俩人现在还是下落不明的。咱们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这医院的事,只能咱俩自己解决了。”
胖子伸手
,去揭那贴在路灯杆子上的招聘启事。
显然那张纸是刚贴上去的,胖子没费力就把启事从上面揭了下来。
我接过来,看了看那启事上写的内容,基本上和宁健说的差不多。也是招聘夜班保安,薪水三千块,上班时间是晚间。最后落的地址也是城南医院,并说明晚间应聘,有人接待。
胖大海看着那张启事说道:“老大,你说医院都出了不少事了,这玩意还会有人上杆子去应聘吗?”
我摇摇头:“那可没准。现在缺钱的太多了,这夜间保安能赚三千块已经不少了。再说了,咱们俩不就是上杆子去应聘的人吗?”
胖大海撇撇嘴,撸了撸袖子:“咱俩不算,咱俩是上门找他们麻烦去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得出发了。”我把那张启事折起来收好,和胖大海又走回了酒店。
我们开上车再次前往城南医院。
这次去,我们是明知道那里有鬼,也要去探个究竟。这种心态让我和胖子的心里都有些小沉重。所以这一路上,我们也没说什么话。
晚上路上的车子很少,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县区,开上了通往城南医院的那条柏油路。
这边虽然路边也立着路灯,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灯都没有亮。路上也只靠着我们的车灯照明。
两旁的老柳树,姿态婆娑,枝条被风吹得就跟人的发丝乱摇。
胖大海一边开车,一边往天上看,嘟囔道:“老大,今天怎么没有月亮?这车灯也不给力,明儿得修了啊……”
的确如此,我发现我们的车灯照到前面如墨的夜色里,只能照亮一小段距离。
而天上的月光也没有倾洒下来,让这条路变得和白天完全两个样子。
“别说话,开你的车……”我也弄不懂这一切是不是正常,催促着胖子加大油门,顺着路一个劲地猛窜。反正这路上除了我们,就没有第二辆车在。
胖大海也明白我的意思,脚下踩上了油门,汽车轰鸣一声,在这条路上不断加速,已经跑到了时速120公里左右。
说来奇怪,等车子的速度一起,路面上的视线竟然变得开阔了许多。原本很不给力的车灯,也能照出去十几米远。那浓墨一般的夜幕,被车灯生生地给撕开了。
车速快起来了,我们的精神也随之紧张起来。
特别是开车的胖大海,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紧紧盯着前面的路面。
我们没再说话,延续着这种状态,一直开了有二十多分钟。
前面的路依然是没有尽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