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治家用学,从盛家先祖开始,一直以来没少出秀才举人,嘉庆帝的时候,还出了一个状元。但是不管是谁的房间,也没见过这么多书的。
那些书封面有些磨损,边角甚至都卷了起来,可见平日里没少翻看过。
来不及想那么多,盛老太太连忙到并创跟前去查看盛延卿的状况。警察送他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但是这会儿似乎好了很多,睁开眼睛还能认出人来。
“祖母……”盛延卿张了张嘴,叫了一声,虚弱的想起身行礼被盛老太太一把给按了回去。
“好孩子,先喝些水。”盛老太太见盛延卿的嘴唇发白干裂,顿时心疼的泪眼汪汪,亲自喂他喝了些水就拉着他的手在那里垂泪。
“往日你是最听话不过的孩子,从小爹娘都不在身边,却从来都不用祖母操心。昨个让你跟谢管家一起去送赎金,本是想着定然万无一失了,谁知竟然遭了这样的劫。”
“祖母不必自责,是延卿不小心。”喝了点水,盛延卿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身上倒是轻松了些,“只是祖母,谢管家和大嫂可回来了?”
“还没,但是听人说他们在黄风寨指认物证,就算没到门口,应该也快了。”盛老太太眼毒,一下子就看出来盛延卿额头包扎用的是女人的手帕,她想了想,伸手去解开了那手帕,“孩子,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帕子,祖母先给你解开。”
盛延卿的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任由盛老太太将手帕解开之后交给陶妈妈。陶妈妈接了帕子出去,叫了人进来先给盛延卿擦洗换衣服,省的一会儿大夫来了不成样子。
李大夫来的很快,诊脉之后给他扎了几针,又给开了药,吃了之后发了汗,盛延卿要做的就只有养伤了。
“老夫人不用太着急,二爷平日里身子骨健壮,这次从山上摔下来看着严重,但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之所以高热,是因为惊惧还有内火,吃了药,泄了火,发了汗就好了。”李大夫也感慨,不知道这盛家是不是真的去了丧门星,为何大少奶奶进门之后,盛家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
陶妈妈接了药方,让人给李大夫取了诊金之后却没忙着让他走,“大夫稍微坐一坐,还有两个主子马上就回来,您都来一趟了,顺便给看看吧。”
李大夫一听就知道是要给沈妤还有谢长里诊脉,索性铺子里也没啥事儿,干脆就在柳汀院里等着。
没等多久,沈妤就跟谢长里一起回来了,只是两人脸色都不好,好似糟了委屈似的。
盛老太太一见沈妤的脸,心头一跳,连忙问道,“昨日在土匪窝,你可收了什么委屈?”
大夫人一直都跟在盛老太太身边,听了盛老太太的话,连忙朝着沈妤看了过去,见她身上衣服凌乱,不少地方已经有了破碎的痕迹,眼睛一眯,怒气冲冲的斥责道,“我就说她是个不省心的,随随便便就去了那种地方,能清白着出来么!”
沈妤没搭理大夫人的指责,先朝着老夫人行礼,“回祖母的话,孙媳昨日并没有受什么委屈。昨天夜里,孙媳一直都跟二爷还有谢管家在一起,他们可以作证。”
在沈妤和盛延卿两人掉入山沟里之后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盛延卿都摔成了这个样子,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但是在两人掉下去之前,事情就不好说了。
可是,沈妤又说跟谢长里在一起,盛老太太的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没受委屈就好,山上的土匪都是粗人,你是深闺里面长大的小姐,他们的行事做派只怕吓到了你。你也是,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呢!”盛老太太不满的看了沈妤一眼,拉了她过来,“过来,让李大夫给你瞧瞧,看看有没有摔出什么好歹来。”
沈妤本不想耽搁时间,但是盛老太太执意如此,并且荷香也不由分说的就把她往李大夫那里拉,她无奈之下只好先去检查。
等出来的时候,盛老夫人正在听谢长里说昨天的事情。
刚好说到谢长里怎么逃脱,又怎么遇到警察。
“小的昨天从黄风寨逃出来之后没多久就遇到荷香带了警察到野果子林,我想着二爷跟大少奶奶还在山上,担心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赶紧带了人过去。我们到的时候,活埋二爷和大少奶奶的坑都已经填上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刨,却发现里面只是小喽啰偷懒放进去的石头。”
说到这里,谢长里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夫人别怪罪,昨夜我真的是担惊受怕,现在想想又觉得庆幸。”
“无妨无妨,我也觉得庆幸。”盛老太太摆了摆手,松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想知道,齐老大原本是打算用你们换钱的,怎么就忽然要杀你们了呢?”
“这只怕得问问这些大洋的主人了。”沈妤将从山上拿下来的大洋摆到了盛老太太的面前,偷眼看着大夫人的反应。
果然大夫人见到那些还带着红封的大洋的时候脸上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也只是一瞬间,盛老太太就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却也不敢相信。
“延茗媳妇,你如何证明这就是幕后真凶给的?这钱上,可没写名字。”盛老太太翻看了一下那些大洋,眉头紧皱。
“钱上确实没写名字,但是让孙媳觉得这就是凶手送来的原因却很明显。一来这红封上带着味儿,二来齐老大却也说了缘由。”沈妤叹了口气,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