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馨玥并没冒冒然直接上前,而是躲在了扶云居门口旁,背抵青瓦,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李大夫认真的说着每一点的注意事项,盛延卿和谢长里时不时的还应着声“好好好……”这一声声中,她的脸色越发难看。沈妤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的,为何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
正当她愤愤然想着的时候,李大夫说了句:“大抵就是如此了,还请两位多费费心。”
盛延卿点点头,虽是少爷,却一点儿架子也没有,语气柔和,没了以往的冷淡,“麻烦李大夫了。”
李大夫下意识的抚了抚胡子道:“那老夫便先行离开了,少奶奶这边,就劳烦二爷了。”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谢长里忙把方才记下的东西给了盛延卿,然后给李大夫拿诊金送了他出去。
许馨玥听到有人要出来了,忙连连后退隐匿到了一旁的青竹边,目光却依旧死死锁住扶云居。
瞧着出来的人只有李大夫和谢长里,她又忍不住开始暗自咒骂起来。
待两人渐渐走远,许馨玥又一次小心探个头瞧着里面的动向。
只见盛延卿往里面走去,低着头看着方才记下的东西。
扶云居门口,荷香便端着药走了出来,见着少爷想进去,一脸惊诧,连忙阻拦道:“二爷可是有事儿要叮嘱我家少奶奶?”
盛延卿顿了顿,轻言细语道:“这是方才李大夫叮嘱的注意事项……”
他还未说完,荷香倏的就瞧见了院子大门那儿的脑袋,她腾出一只手便接过了那两张纸,“二爷费心了,荷香会谨记上面的事项的,这次多亏了二爷及时救助。”
若让旁人瞧见二爷进了大少奶奶的屋,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
盛延卿摆摆手道:“无碍,那大少奶奶怎么样了?”
“小姐好多了,我送二爷回去吧。”听着荷香的意思,既然不想留人想,盛延卿也不便久留只道:“我自己回去罢,你好好照顾大少奶奶。”
说罢,盛延卿转身就走,却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扶云居卧房紧闭的门扉。
雕花鎏金的门扇之后,是黑漆漆一片的卧房,似乎有一豆昏黄的烛火,可那烛火跳跃,好似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许馨玥看在眼里,怒火中烧,为何盛延卿好像对那贱人如此上心?
为什么!凭什么!
当盛延卿踏出扶云居时,许馨玥咬咬牙追了上去。
盛延卿还没走几步路,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人,惊的他快速停了下来,这才没撞上。见着来者是许馨玥,只淡淡道:“弟妹可是有何事?”
说罢,还往后面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许馨玥见着他的动作,心里苦涩无比,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强撑出一个笑容道:“二爷整日忙于茶坊,连人都很少见,不曾想今儿个竟为了大嫂嫂的事儿如此大动干戈。”
盛延卿一听便知她是来找事儿的,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弟妹若是无事,我便先离开了,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许馨玥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就这么离开,连忙双手一张,拦在了他的面前,“二爷,我这话还没说完,就着急离开?是在掩盖什么吗?”
她今日定要从他嘴里打探清楚,为何他对一个贱人这么上心!
盛延卿顿住了脚步,看着许馨玥脸上扭曲的笑,惹不起总躲得起,他也懒得和妇人一般见识。
“弟妹怕是在说笑,虚无之事,被你夸大其词,该我来问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顿了顿,继续道:“茶坊事情很多,我真的要离开了。”
但许馨玥怎会就这样放他离开,她冷哼一声,眼里满是轻视,“二爷真是可笑,怎么对大嫂嫂就有时间,对我就没有时间,这差别对待怕不是大了一点儿吧?二爷从小饱读诗书,一些东西还是懂得的吧,大少爷过世还未多久,难不成二爷就看上了自家哥哥的媳妇儿?于情于理,都是不伦,难道二爷就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吗?”
她冷嘲热讽的话不要钱似的朝着盛延卿泼了过去,言下之意就是盛延卿对沈妤包藏祸心。
见许馨玥说话已经难听到了这种程度,盛延卿也不想躲避了,嘴角一抹冷峭的笑意挑起,“弟妹如此深明大义,那为何还要将这些事情抖搂出来?我竟然不知道,弟妹深居后宅,竟然还能打听到沈家私密,并且还能运筹帷幄,将盛家陷入不义之地。还是你想说,这些事情不是你所为?”
许馨玥有些心悸,眼神都飘忽不定起来,她竟然不知,盛延卿已经了解的这么清楚。
“二爷说笑了,给盛家丢脸的不是我,而是沈妤!若她是清白的,为何别人能传的有鼻子有眼?便是她跟沈家少爷没有什么私隐,就跟二爷你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不要说你们两个什么也没有,若是没有,你能如此着急她的事情,甚至不惜顶撞大伯娘?”
她定了定眼神,有理有据,神情激愤,方才自己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她绝对不会再相信盛延卿的鬼话!
盛延卿勾唇轻笑,“弟妹要是有本事,尽管把这件事情传出去,我和大嫂嫂本就没什么,传出去以后我自有办法澄清,到时候玩火**的人是谁,自有分晓。”
他看似嬉笑,可是语气里不带一丝玩闹,严肃的样子让许馨玥有些打退堂鼓,这分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自己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见许馨玥没出声,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