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急了,她慌张地大喊,“沈小姐,你要去哪里,茅房就在前头了。”
宅院深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应。
喜鹊在花园里等了半天,不见沈妤回来,她以为沈妤等不及,自己找地方解决了。
想起刚才沈妤捂着肚子的狼狈模样,她觉得好笑。
一个小姐四处找茅房,被憋坏了,这要是拉在裤子里,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花厅这边,磨磨蹭蹭吃着,饭点就过了,重要的客人都准备离席。
老夫人也乏了,想回去休息。
这时,周家的管事朱顺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老夫人跟前,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老夫人勃然变色。
“敢在我周家的宴会上捣乱……查,现在就去查!”
得了命令,朱顺就站直了身子,对客人们道:“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周家府上丢了一样重要的物件,老爷怀疑窃贼就混在人群中,大家先不要离席。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花厅里一片哗然。
有人愤愤道:“周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贼了吗?”
不少人附和,来的都是清水镇有头有脸的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清者自清,心虚的才会走吧。”一个清亮的女声道,是周家三小姐周莹雪。
这话不假,离开或者煽动闹事只会增大自己的嫌疑,客人们保持着自我修养,安静坐在了席面上。
下人重新上了茶和点心,安抚大家。
有人建议道:“听管家那意思丢的东西在正院,我们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大家互相看着,纷纷为对方作证。
这时候,有人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沈小姐?她刚才还坐在我旁边。”
众人朝说话的人看过去,她身边果然空了一个位置。
说话的是周家的小妾莫姨娘,沈妤位置的另外一侧,是柳姨娘。
柳姨娘也被盯的浑身不舒服,她连忙道:“阿妤是去茅房了,我让下人带她去的。”
莫姨娘道:“怕就怕,去茅房是借口,偷东西才是真的。”
柳姨娘抿了下嘴唇,如今沈妤是众矢之的,她不敢惹众怒。
再者,家里的管家朱顺出马,老夫人发话,丢的肯定不是小物件。
与此同时,很多人想起了事情的疑点。
“沈妤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她心思根本不在饭桌上,一直东张西望。”
“老夫人的寿宴也不知道谁邀请她的,真是晦气!”
……
柳姨娘有些心虚,她以后还要在周家讨生活,老夫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不知谁喊了一句,“沈妤回来了!”
沈妤缓步走进来,看着花厅里神色各异的一群人,神色坦然。
柳姨娘给她使眼色,“你刚才去哪里了?管家说家里丢了东西。”
“哦?什么时候的事?东西找到了吗?”沈妤疑惑地看向老夫人。
周老夫人板着一张脸,面上没什么表情。
周莹雪道:“是这样,刚才管家说前院遭了窃贼,我父亲书房里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又刚好不在,你可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沈妤想了一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一定是你趁乱去了老爷的书房。”莫姨娘指着沈妤道,“大家都在吃饭,为什么你偏偏不在?”
她语气笃定,仿佛沈妤就是窃贼。
沈妤秀气的眉轻轻蹙在了一起,这个莫姨娘太聒噪,她被吵的头痛。
莫姨娘又看向朱顺,“管家,我看事情不用查了,东西肯定在她身上,这个卑鄙的窃贼,偷东西偷到寿宴上了。”
周老夫人也阴沉下脸,寿宴闹出这种事,扰了她的兴致。
莫姨娘步步紧逼,沈妤忽然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东西在我身上?”沈妤眸光恢复了沉静,她眼神锐利,让两把冰刀,让人不寒而栗。
莫姨娘语气软了几分,仍旧道,“对,肯定在你身上。”
沈妤走到了老夫人身前,“老夫人,既然大家怀疑我偷了东西,搜一下不就行了。”
老夫人没开口,她身边的妈妈只当默许了,领着沈妤去了屏风后。
莫姨娘紧张地攥住了袖子,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往周莹雪这边飘。
周莹雪则目不斜视,端庄优雅的模样。
很快,妈妈领着沈妤出来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
搜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搜出来还好,这什么都没搜出来,就是主人家对客人不尊敬。
沈妤送了贺礼,接了请柬,是周家的客人。
柳姨娘见状,忍不住开口嘲讽,“莫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你看见沈小姐偷东西了?”
莫姨娘神色尴尬,梗着脖子道:“她肯定是把东西藏起来了……不然,她出去那么久干什么了?”
她话一出口,周莹雪的眼神便暗了暗。
这个蠢东西,现在说话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这边莫姨娘仍旧不肯住口,她叫来一个丫鬟,“老夫人,刚才是杜鹃陪着沈妤出门的。杜鹃,你跟大家说说,刚才沈妤去了哪里?”
杜鹃恭顺地跪在地上,“回老夫人,三小姐,奴婢本来带着沈小姐去茅房。可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又说不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妤已经恢复了从容,她淡笑着道:“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