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噗嗤一声笑了,“你想太多了。”
她羞涩起来,像只腼腆的猫儿,往盛延卿怀里躲。
盛延卿顺势搂住了她,“我当然想得多,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和你私奔了。”
他不是说笑,他其实早就规划好了。
再嫁根本没什么,省城时髦的人离婚再婚都是常事。女人不一定要依附娘家或者夫家,像沈妤这样聪明漂亮的女人,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在盛延卿眼里,沈妤千好万好,他不希望别人给她贴上寡妇的标签。
为了不让沈妤受流言蜚语困扰,他才在省城置办房产。
往后盛家的生意,也会一点点挪到桐城。
两人在马车里说了一会儿话,盛延卿便打算把沈妤安置到酒楼。
路过百香园的时候,沈妤喊住了马车,她对盛延卿道:“我想住这里。”
百香园是清水镇最豪华的酒楼,老板是桐城来的大商人,这里什么都贵,讲究排场的人都喜欢在这里请客住店。
盛延卿无有不应,只是叮嘱道:“我让朱进和来福跟着你,尽量不要出门。”
沈家现在一定绞尽脑汁想报仇,他怕沈妤被算计。
沈妤嘴上答应着,晚上却大大咧咧地出门了。
她穿着一件蓝色素面的旗袍,长发披肩,齐刘海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她身姿窈窕,不输任何世家小姐。
离开盛家,沈妤没有落魄,她活的越来越好,越**亮了。
在清水镇,沈妤一直是风口浪尖的人物,不少人认得她。
到了第二天,关于沈妤的谣言就传的满天飞了。
沈妤恍若不知,她逛街吃饭,买东西,甚至还去听了戏。
来福还记得盛延卿的嘱托,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酒楼呆着吧,二爷叮嘱过的。”
沈妤正在首饰铺子里挑选镯子,她笑容和煦,“管别人做什么,自己活得开心才最重要。”
她问盛芸儿,“你说哪个好看,羊脂玉手感好,可没有翡翠的好看呢!”
“小姐您真有眼光,您看这款……”首饰店铺的活计忙过来介绍,来福默默退到了一边。
后来,沈妤大笔一挥,两款镯子都买下了。
首饰铺子的伙计眉开眼笑,看沈妤没那么不顺眼了。
沈妤出手阔绰,没几天的功夫,她就逛遍了街上的铺子,绸缎庄,首饰行,没有不知道她的。
逛累了,沈妤进了茶楼歇脚。
“这不是大少奶奶吗?哦,不对,是沈小姐……”一个尖尖细细的女声响起,是周家的柳姨娘。
端午节的时候,两人在河边看赛龙舟,说过话。
柳姨娘有一张妖娆妩媚的脸,眼角斜飞,自带一股子媚相。
她说起话来声音软糯,在周家很得周老爷喜欢。
只是,她再好看,也是个妾。
柳姨娘自恃很高,瞧不上那些唯唯诺诺的姨娘们,却又没资格和夫人们同桌,她极少有玩伴。
沈妤从前也瞧不上柳姨娘,她觉得她不安分,一肚子花花肠子。
今天见了,她却和气地道:“姨太太好。”
姨太太,这是城里的时髦称呼,太太就是夫人,柳姨娘很受用。
两人聊起天来,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了。
柳姨娘觉得沈妤还算配得上她的身份,她爱贪小便宜,沈妤则出手阔绰,两人一时间相见恨晚。
回到酒楼,盛芸儿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道:“小姐,柳姨娘不是什么好人……”
盛芸儿觉得这几日沈妤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张扬了起来,好像离开了盛家,能和盛延卿在一起就得脸了一样。
她现在的举动,透着股市井妇人身上的小家子气。但钱是盛延卿的,他都没说什么,盛芸儿更不敢干涉。
只是她觉得很奇怪,沈妤怎么就变得古里古怪的。先前在盛家,沈妤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这个柳姨娘,一脸狐媚子样儿,名声也不好,沈妤却去招惹她。这就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沈妤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她把发髻散开,如墨一般的长发便披散下来。她发上没有任何饰品,墨色的秀发衬着她雪白的皮肤,依旧清丽动人。
盛芸儿忽然又觉得,沈妤有张狂的资本。
沈妤笑着拉盛芸儿的手,“我不仅是要招惹柳姨娘,我还要和她结交呢。”她笑得一脸狡黠。
盛芸儿更纳闷,“小姐……”
沈妤就凑在她耳边,悄mī_mī说了几句。
“这……能行吗?”盛芸儿扁扁嘴,“我从来没有……”
“没有才要尝试。”沈妤循循善诱,她又道,“我相信你,交给你准没错。”
沈妤在清水镇交际圈很窄,柳姨娘也没几个朋友,两人三天两头约着逛街。
吃饭喝茶,都是沈妤付钱的。
柳姨娘在周家上面有太太管着,每个月的开销是有数的,跟着沈妤这样大手大脚花钱,她觉得很畅快。
沈妤出手阔绰,首饰、衣裳给柳姨娘送了不少。
回到周家,柳姨娘就忍不住对周老爷道:“老爷,听说沈家又要在镇上开茶行了,这次回来,他们一定能东山再起。”
周老爷正歪在榻上抽旱烟,又有温香软玉在怀,他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随口嗯了一声。
柳姨娘纤细嫩长的手指抚摸着周老爷的脸,她语气娇嗔,“我听说三少爷前段时间买了盛家的祖宅,那可是盛家住了几代人的地方,盛家老太太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