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萍手撑着腮,她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看向吴夫人,道:“都由娘做主。”
吴夫人顿时眉开眼笑,自家闺女这意思,显然也是中意盛家的。
盛家这边,将宾客们都送走了,沈妤揉揉发酸的肩膀,吩咐下人们收拾善后。
许馨月代表二房那边送了贺寿的礼物过来,两人一并去了鹤寿堂。
外人的礼物都会登记入库,老夫人会慢慢整理,等合适的机会再回礼。盛家小辈们的礼物是单独送的。
到了鹤寿堂,许馨月将盒子奉上,笑着道:“祖母,这礼物是我和延伟一起准备的。手钏是我编的,东西是延伟买的,二祖母拿去佛前开过光,希望她能保佑您健健康康,事事顺遂。”
紫檀木盒子里是一串金镶玉的貔貅手钏,貔貅是分量很足的金子雕刻,中间以玉雕刻的珠子连接,最后用红色的编织丝线穿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金灿灿的十分惹眼。
看得出来,这份礼物是用心准备的。
比起往年那些花瓶摆件,这件礼物更得老夫人欢心,她把貔貅手钏拿在手里把玩,道:“你们费心了。”
二夫人当家的时候,是舍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给老夫人准备寿辰礼物的。现在她被送去乡下庄子‘养病’,许馨月手上有了权力,做事也按照自己的风格来。
才半个多月,许馨月的气色已经大好,双颊红润,身子也不似从前那样单薄。她穿了件淡粉色的斜襟衫,同色斓裙,衬得她肤色白嫩,气质温婉。
老夫人心中忍不住想,从外在看,许馨月和生病前无异,可到底身上少了点什么,以后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女人这辈子的幸福,前半辈子在夫君身上,后半辈子在儿女身上,没了孩子,往后就没了指望。
老夫人心中感叹,命陶妈妈从库房里拿出来一些时新的布料,送给许馨月当做回礼。
许馨月抚摸着手边的布匹,道:“祖母,别光看我准备的礼物,二哥和大嫂一定也用心准备了。这上好的杭绸,正好用来做夏天的衣裳,可不能光给我一个人。”
老夫人点头,打开盛延卿的盒子,是一个碧色的玉质茶杯,手感温润,通体无杂色,精致优雅。
盛延卿的礼物和往年类似,东西是百里挑一的,价值不菲,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只是,东西虽贵,但比不上许馨月那样用心,没有投老夫人所好。
老夫人略夸赞了两句,又去拿另外一个盒子。
陶妈妈见老夫人面色不好,笑着道:“这次寿宴大少奶奶办的这么漂亮,客人们都夸有新意,这礼物肯定也不错。”
沈妤放下手里的茶杯,心中也有些好奇。这次寿宴,她忙的脚手不着地,礼物就交给盛延卿来准备了。
她也很想知道,盛延卿帮她准备了什么东西。
老夫人打开盒子,面上一分惊讶,两分疑惑,她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捧了出来。
“阿妤,这是……”老夫人抬头问道。
碧绿色透明的玻璃瓶子里装着一些液体,瓶子只有手指般高,看起来十分精巧。
这个年代,玻璃用品并不常见,老夫人第一眼见了,还以为是翡翠宝石一类的。
沈妤正要开口,许馨月道:“老夫人,这是香水。城里的女孩子都喜欢用这个,喷在身上香香的。”
老夫人捧着瓶子细细端详了一阵,笑着道:“六十二了,没想到也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赶一回时髦。”
沈妤微笑着附和,“祖母哪里老了。”
许馨月将小瓶子接了过去,她按住喷头,娴熟地朝空中喷了两下,淡淡的香气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听许馨月说,老夫人和陶妈妈都不知道这香水是何物,还以为和薄荷一样装在瓶子里,打开就能闻到味道的东西。
闻到周围的香味,老夫人原本舒展的眉头突然皱起,她拿帕子捂住口鼻,重重咳嗽了几声。
陶妈妈慌道:“这怎么有花香,老夫人有鼻炎,不能闻这些香味。”
屋子里的人齐齐变了脸色,沈妤看向盛延卿,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陶妈妈拿着帕子努力驱散老夫人身边的香气,道:“快把老夫人扶到内室,来人,快去请大夫。”
鹤寿堂顿时乱作一团,沈妤想过去帮忙,陶妈妈却冷声道:“大少奶奶,你身上沾了香味儿,换过衣裳再来吧。”
内室里传来老夫人打喷嚏的声音,喷嚏打得急了,老夫人气有些喘不过来。
显然,陶妈妈把引发老夫人鼻炎的罪责全部归咎在了沈妤身上,她进进出出,没给过沈妤好脸色。
许馨月提了一壶清水过来,道:“大嫂,你先回去吧。你也是无心的,谁知道老夫人会对花香的味道过敏呢?她不会怪你的。”
佣人们忙进忙出,沈妤帮不上忙,只好领着荷香往外走。
盛延卿跟了过来,道:“这香水不是我准备的,也许是包装的盒子一样,下人弄错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别担心,我会和祖母解释的。”
因为吴心萍的事,沈妤心里还憋着气,她微叹了口气,道:“解释什么,说我连寿礼都没有亲手准备吗?那只会让祖母更生气。”
在打开礼盒的时候,沈妤并没有质疑,她误以为盛延卿帮她准备的就是香水。现在再去说,只会越描越黑。
“是我的过失,祖母要责问,也该骂我才对。”盛延卿道,“你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