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听到这两句堪称绝妙的回答,气得一肚子酸水冒将出来,索性把笔拍到桌面上,刷的站起身来,斥道:“一口一个你,没有礼貌,目无领导,你就是这么给宋书记当秘书的?我告诉你,不要仗着宋书记的名头自以为是,这样下去你是混不长的。”
秦少秋听了也不急,笑道:“李县长,我觉得你这种想法未免有点官僚主义作风。想当年国庆三十五周年的时候,人家北京大学生也都是亲切的直呼邓公的名字小平。你虽然是我的领导,可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算是平辈,我称呼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李婧恨恨地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是你刚才举例的时候,只说了人家大学生称呼邓公为小平,却没说打出的横幅上写的是‘小平您好’,里面到底有个您字。哼,真是牙尖嘴利、奸狡之极。”秦少秋道:“那些大学生用‘您’这个字,是因为当时邓公已经是老年人了,对老年人当然要用您了。李县长,如果你也是老年人,我肯定您您的称呼你。”
李婧被他噎得别提多郁闷了,怒哼一声,道:“我问你,早上为什么跟我说那些疯话?”秦少秋委屈的说:“我什么时候说疯话了?我就是大早上的见到你以后,跟你打招呼罢了。”李婧道:“你……你说关心领导,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关心了?你去关心宋书记吧。”秦少秋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领导都喜欢听好听的,我那也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吗?”李婧红着脸怒道:“我用你哄吗?”秦少秋笑了笑,道:“也许不用吧,呃……说正事吧,草案在哪啊?”
李婧还没从他嘴里探知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跟他说正事,美艳的大眼睛高傲而又凌厉的看着他,道:“听说,宋书记多次当着外人夸赞你,蒋主任也非常器重你,你是不是因此觉得,在我面前有嚣张的资本了?”秦少秋毕恭毕敬的说:“从来不敢!”李婧问道:“是真心不敢,还是假意不敢?”秦少秋啼笑皆非,心说你真是白痴啊,这种问题还用问嘛,哪个人会洋者?那不是变成傻子了?陪笑道:“真心不敢。”李婧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幼稚,可是没办法,话到嘴边,只能这么说了,见他还算乖顺,微微松了口气,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不妨直言。”
秦少秋摇头道:“李县长对我没意见就是好的了,我焉敢对李县长有意见呢?”李婧问来问去,总是问不到节骨眼儿上,非常着急,后来一想,连床都跟他上了,何必还假装高贵纯洁?咳嗽一声,道:“说起来,上次的事,我还要谢谢你。”秦少秋一脸奇怪之色的问道:“上次的事?上次什么事?”李婧觉得他应该是在装糊涂,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能跟自己这个副县长上了床,都应该是一件终生难以忘怀的大事,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不过,却很喜欢他这种装傻充愣的样子,自己要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道:“就是上次在酒店外面,我喝多了,你把我送回家里的事。”
她这话说得也算巧妙,只提到他送自己回家,却没说两人到家后就发生了关系,既点到了关键所在,也没直言丑事,还能试探他的反应,当真是一大妙句。说出来后,自己也有几分得意,完全忽视了跟他上-床而带来的屈辱感,直勾勾的盯着他,要看他的反应。
秦少秋傻呼呼的说:“有这事?竟然有这事?李县长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没记得有过这事呢?应该是金科长送你回去的吧,跟我可没关系。”听到这话,李婧彻底松了口气,道:“嗯,可能是我记错了。”说完把桌案上一份材料推了推,道:“这是我关于明年三月份举行文化博览会的构想,你带回去给宋书记看看,请他给出意见。”秦少秋点点头,走过去拿起来,随意翻看两眼,道:“好,那我就走了,李县长你继续忙。”李婧不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下颌,高傲的瞧着他。
秦少秋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婧忽然叫道:“等下。”秦少秋回头看她,问道:“李县长还有事?”李婧傲然道:“我有事也用不到你。”秦少秋笑了笑,道:“那你叫住我是?”李婧低头看着桌面,道:“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了,可以找我……”说完又加了一句:“说不定我会帮你。”秦少秋听得好笑不已,知道她感念自己当日救她的恩义,这是示好给自己了,又怕自己贪得无厌,所以最后加了一句,意思是不是每次都会帮自己,这话这么理解是没问题的,可若是从字面上理解就可笑得很了,爱较真的人或许会问,“你既然说不定帮不帮我,我干吗要找你?”,只是自己没兴趣跟她较真,道:“好,谢谢李县长美意,我走了。”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李婧看着屋门出神,脸上表情非常复杂,半响自言自语的说:“你要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我可以完全不鸟你;你要是一个大领导也行,我干脆跟你好了就是。你偏偏是这么一个半红不紫的小人物,你让我怎么办?虽然你看上去很有前途,可是离我也差得远啊……唉,真是冤孽啊!”
秦少秋在走之前,很自然又去调戏了下小徒儿金蕊:“叫师傅,敢不叫我就打你屁股。”金蕊立时红了脸,低嗔道:“哎呀有完没完,我就是不叫了。你也别闹了,要是让人瞧见……哎呀,你快走吧。”秦少秋笑道:“你叫声师傅我再走。”金蕊真怕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