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来绍安举办演讲会那天,叶之然压根没去国际会议中心。既然知道这位老兄来意不善,又何必和他浪费口舌?政府这边由王静语和宋如镜出面就可以了。
他在办公室翻阅文件,03年国家总体经济运行趋势良好,依然保持着前10年的增长惯性,一个显著特征是,国内房地产价格开始上扬。犹以京城、沪东等国内大城市最为明显。国内有先知先觉的房地产商已经囤积了不少土地,而像赵氏企业这样的跨国企业也利用雄厚资本实力四处圈地开发房地产市场。
就在盖伦在国际会议中心发表演讲的同时,另一位国际知名人士——赵氏企业掌门人赵捷也悄然来到绍安。
赵捷身上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那种青涩,如今的她浑身洋溢着成熟和圆润的风采。
“看什么看?真是臭不要脸!”赵捷坐在叶之然的办公室,因为没有旁人,所以完全没有平时高贵矜持的形象。
叶之然已经有半年多没和赵捷见面了,见赵捷在他面前依旧是那种浑身长刺的态度,知道她口心不一,忍不住想打趣她几句。
他施施然走到她的对面,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赞叹道:“孩子他妈,你比以前漂亮多了。”
赵捷大窘,拿起手边的坤包就对着这个讨厌的家伙砸过去,叶之然身手敏捷地接住,笑道:“好啦,捷丫头。和你开开玩笑。赵老身体好?”
赵捷虎着脸不说话。
“怪不得人家常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捷丫头,就是说我们两人呐。”
在赵捷眼里,叶之然就是一个惫懒无形的东西,在口头上是讨不到便宜的,扔他个白眼,道:“黄瑜雯现在搬到长江省了,你是不是悄悄和她见过面了?”
叶之然长叹一声,道:“哪能啊!她爸爸一到长江省就给我敲木鱼,上紧箍咒。”
“哼!这就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否则就太便宜你了。”
“捷丫头,你来绍安不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上次你让我退出绍安城南那个地块的竞争,我来问问,现在有没有新的地块?我要拿地。”
“呃?捷丫头。房地产市场刚刚启动。升值最快的应该是国内的一线城市。我劝你把目光投向那里,同样拿出50亿资金,回报率可能要差二倍。”
赵捷不满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裴菲菲在静波市拿了两块地。一转手就赚了近亿,她最近还拿下了多个地方的加油站业务,坐着数钱也来不及。这段时间,她一直和我联系,想和我联手去大城市开发房地产业务。”
叶之然拿起热水瓶,给她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说道:“你千万别和她沾边。她的钱来的容易,但不稳当,随时都可能出事。赵氏企业岂能和她同流合污?而且,我还要劝你不要搞歪门邪道,这么多年以来赵老都是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凭的是企业的管理、效率、技术和决策者的眼光。这样才可以任凭潮来潮去,都撼不动赵氏的百年基业。你不能求快,必须求稳。要是和她这种人搭档,一旦风云变幻,连人身自由都不可保障,赵氏企业就可能受到无端牵连。”
在这些方面,叶之然是除了赵老之外唯一能给赵捷施加影响的人。
赵捷虽然不喜他在女色问题上的所作所为,但对他的眼光还是非常信任的。而且,她知道叶之然对她没有企图,出谋划策也是为了报赵老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弥补对她的愧疚。
而且,赵老每次和她谈及企业未来的发展大计,都向她灌输大事情上要听取叶之然的意见。将来如遇到大风大浪,必须向叶之然问大计、决大疑。不仅仅是因为对叶之然的充分信任,也因为叶之然不是商人,和赵氏企业不存在竞争关系。
赵捷想了想,说道:“算你对。看来我最近受了裴菲菲的蛊惑之毒了,见她来钱容易,又说两人合作,可以拿得到更多的土地,有些心动了。”
“她说的合作,不过是想借赵氏企业这面大旗,来掩盖她拿地过程中的某些勾当。这女的周旋于商场官场之间,是个人精,在她眼里,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关系,我劝你以后少和她联系。”
赵捷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也不过是和她通了几次电话……她一直约我见面,还说要到hk来见我,我都推说没时间。”
“嗯,我相信你。还有,赵氏企业这么大的摊子,你要随时保留足够的现金流,如果赵老将来身体状况不佳,现金流更要充沛,防止意外。”
大约是感觉到他这句话纯属多余,赵捷扔他一个白眼,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不懂吗?”
叶之然正色道:“捷丫头,你现在掌管这么大一个摊子,心态一定要稳。企业发展也是如此,中东、非洲等局势不稳的国家,尽量不要去投资。做任何事都要稳字当头。”
赵捷撇撇嘴,说道:“你又不愿意到赵氏企业供职,光耍嘴皮子,还要我承你的情?”
“对了!”眼珠子一转,赵捷又说道:“要是我把瑜雯的事情捅出来,你是不是就不能当官了?不当官的话,就可以到赵氏企业工作了?”
叶之然怕这不知轻重的任性女子真的付诸行动,忙说道:“你要是透露一个字,瑜雯一定会找你拼命。”
“瑜雯是个傻子,或者说是个痴子,受了你的欺骗还觉得自己挺伟大。”赵捷生气地看着叶之然,大约感觉瑜雯真的会找她拼,摇摇头说道:“不说这事了,越说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