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的脸刷的变了。
雅雅真想过去把姥娘的嘴捏住。
“齐敏,你也甭不愿意听啊,孩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了,感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现在这个社会,亲的都不行,还给人家拉后的,拉扯大了人家噌一下子去找亲娘了,你干着急干生气没办法呀。叫我说呀,你趁早给人家送回去,赶紧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别等到年老生不了了后悔莫及。”
“妈,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对齐敏说这些话。”雅雅娘发话道。
“我早就想对齐敏说这些话了,没法见到她,今天算是有缘,再不说就晚了!我可不像你们一样当老好人,见死不救。”
齐敏还算有涵养性,变白的脸色慢慢变回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姥娘,你这辈子吃饭就为了说话的是吧?”雅雅说话。
“小雅雅,你姥娘我天生的演讲与口才,也是当过老师的,在讲台上那是呱呱叫啊,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坚持干下去,现在我也是退休长期工啊,也挣3千多啊,这样我算五七工,才领不到两千。如果我当初不辞职回家种地,你娘早就饿死了,也就没有你了。没有你,你姥娘我也少担一份忧。”
“姥娘,雅雅混的这么好,你为她担啥忧啦?”齐敏忍不住问。
“她混的好?嫁给一个大脑都裂碎了的傻子!”
“你看见他大脑裂碎了?”
“没看见可以想像呀。嫁给的那人是个傻子不算,还是个野男人的,私生子,连个高中学历都没有。俺雅雅考上大学了,按说该在大学里搞优秀的,蹬了他吧,嗬,上了俩月就退学了,又成了农民,又和那傻子早婚早恋了,还玩试婚,光怕丢人丢得不够大不够花哨呀?偷着结就结了吧,还没结婚呢就生了孩子,生了孩子还往我这里抱。现在没学历没技术没知识没本事没工作没钱花,穷得住农家院吃农家饭,最后你连我这样的楼房也买不起呀!你混打锅了,你姥娘我也脸上无光心里难受啊。一会儿给你儿子10块钱,给他买点减价处理的奶粉喝。他虽然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辈子必是受穷的命,但遇到我这位老姥娘了,也就该沾点光,吃点好的了。”
“我雅雅姨家里不穷,我雅雅姨家里有金条金椅子!”齐小圣喊道。
“金条?那是油条啊,小子!那是一根长条条儿的馃子,别人看他们家穷看不下去了送的,你雅雅姨舍不得吃,得留给孩子呀,就剩在哪儿,日久天长,就愈加像一根金条了!”
是这样的吗?小圣疑惑地去瞅瞅雅雅阿姨,又去瞅瞅他妈妈,一时想不明白这事。
他还摸过那根金条玩呢,很硬很光滑的,金灿灿光辉养眼,拿着玩了那么久没有沾到手上一点油渍啊。难道那根油条是一根非常老的老油条,油都被陈歌声摸光蹭净了?
他去看看坐在雅雅姨腿上的陈歌声,见那位半周岁多点的小弟弟在冲他微笑,好似还在点头:对,那就是一根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