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全是正格的,最正格的。这个口型,嘴这样,你吹一下。”
美菱就吹一下。
“好,就这口型!就这声音!老相好——不对,老相爷,你快去试试吧!”
“好,我回去试一下,只要证实了你说的是事实,我也不领着狗去卖,马上就回来侍候你!”
美菱去了陈二狗家门外,看到了那只大狼狗。
难怪虎头鳄说的价格那么离谱,果然是看上去好精神的狗啊。狗的俩眼精神地远盯着美菱,盯得她直发毛。
她按照在虎头鳄那儿学来的技术打个忽哨,那狗果然飞奔过来,唯命是从似的。
知道了虎头鳄没撒谎,美菱就真的回医院去侍候虎头鳄了。
他拿出从前农村人拾粪攒粪积肥的精神,把虎头鳄屁股下的人粪尿收拾走,把虎头鳄身上沾的赃物擦洗超过了100遍。
虎头鳄知道自己已经清洁了,心态好多了,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美菱。
然后美菱又开始打扫屋子,擦得窗明几净,并仔细墩地。
“陈大哥,这是你的贤内助来了吗?”有的医护人员问虎头鳄。
“是啊是啊。”虎头鳄觉着脸上有光了,欢喜地承认。
“啥贤内助啊,你又要占我便宜吗?”美菱说。
大刘庄集这天,田婶领着俩婆娘装作不经意间慢慢溜达,来医院里某病房前看热闹,却并没有闻到传说中的奇异臭味,而是看到了虎头鳄大眼精神,美菱干净整齐忙前忙后的影子。
“美菱,你可找到了个挣钱的好机会!”田婶表扬——当然是讥讽道。
“好机会都主动找我,我才懒得找它们。”美菱说。
“是呀,是臭味主动找到你呀,是它们带小钩子,去勾住了你的鼻子把你拽了来的吗?”
“田婶,不用讽刺我,你不也就是个农民工,找了个捡垃圾的活,还领导俩个人嘛。我也是清理垃圾,你也是清理垃圾,你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不是吧,我们清理的主要是杂草,那些小草都开花,香喷喷的;也捡垃圾袋,多数是盛放香甜东西的,经受着太阳光紫外线照射的。你这个可是在被窝里密闭的,比狗屎都臭的东西呀。”
“是吗,你闻过啦?那么现在你再来闻闻,看还是不是那么臭。”
美菱说着使了大劲去拽田婶。她比田婶虽然只小5岁,力气却显得大许多,一下子拽动了田婶,给拽到了虎头鳄的床前来。美菱撩开了一点被子,让里头的气味往田婶鼻子眼里灌点。
田婶脸红成块破红布,使劲挣扎。美菱松一下劲,忽然又猛使劲,把田婶拽得更靠前。
正好虎头鳄放一个屁。田婶无地自容,趁着美菱满意地笑的机会,慌忙夺路而逃。
逃到较远处,这时看到她的俩队员也在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也笑话我?你们不帮着我去打那破鞋,却随着她笑话我,该死不该死?”
“我们怎么就该死了?”陈新平的老婆还嘴道。她比田婶还大一辈,又是一个大家族里的,就用当长辈的口气说话。“你说你可笑不可笑啊,明明知道人家那是着名的臭被窝,却钻里头两次去闻味,傻不傻呀?”
“你个臭婆娘,你胡说什么呢?你看见我去往里钻啦?”
“我没看见我就说呀?你明明使劲钻了两次,怎么就不承认了呢?你闻到了啥珠光宝气了,还要保密?”
“你个臭玩意,闭上你的臭嘴!”
“你怎么和我说话呀?没大没小啦?”
“你才没大没小。如今我是队长,领导着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小字辈的!”
“你亲嫂亲姐姐、你婆婆娘或者亲娘如果跟着你干活当队员,也是你的小字辈呀?”
“敢和我顶嘴,我马上开除了你,扣你的工资,这个月不给你记工!”
“你少我1毛钱试试!别说少我1毛钱,敢少我1分钱,我让陈新平马上去拆了你家北房!”
“你吹牛逼吧你!”
“不信你看我是吹牛逼还是真牛逼!”
田婶吵不过了,就去了他们那个垃圾工们的大微信群里说话:“从现在开始,陈新平的老婆被开除了!平时就不好好干活,懒驴上磨,应酬公事,滥竽充数,牢骚满腹,嘴巧手笨,革命队伍不需要这样的员工,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没她这一号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革命工作是你家的?”
“你是我带进来的,我就有权力开除你!”
“你当这么个跳蚤腚眼大的官儿就滥用权力呀?你要是当了王母娘娘还了得啊?”
“我就是王母娘娘,你有嘛法儿啊你?”
“你是王母娘娘?怪不得你丈夫得癌症,原来是要升天当大官去呀?不用说都是你损的吧?你都遭了报应了,怎么还不知悔改呢?”
“群主,快踢了她!”
群主却迟迟不抬脚丫子。
陈新平老婆就再在群里骂:“要不是老百姓挣钱难,我才不跟着那个臭不要脸来干这个呢,什么好工作啊,就挨骂受气的。现在不踢我,我也要主动辞职了呢。但临走前我要说明白,不是我自愿主动辞职的,是陈田的老婆滥用职权踢的我。我和她家从此九世有仇,万辈子不来往。等她死的那一天,你们别笑话我说我不去给她送张烧纸,买张烧纸都吝啬。我不是吝啬,是和她绝交。当人时绝交,做了鬼到了阴间也不搭理她。”
“你还不给我送张烧纸,你比我大3岁,你得比我早死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