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双手摸捏铁蛋的脸颊,说:“万一有一次我认错了,被他睡了,可咋办呀?”
被他睡了?被机器人睡了?一直以为我老婆是最聪明和精明的女孩,怎么现在忽然发现她这么傻这么说话不靠谱呢?
“放心吧,不会滴。再没有比他更不好色的男人了。我的长处,他有吗?”
铁蛋说着,突然袭击。
“啊!——”雅雅一声惊叫。
哥,意外惊喜虽然妙,还是打声招呼好。
那屋的金刚以为出现了什么危险情况,推了门进来探视。然后那表情好像在询问:还有顺着炕立着练太极推手的?
现在见义勇为是我的本性,阻挡危险是我的本职,我是来为你们排雷惩恶降妖除魔的,你们一副幸福缠绵的样子,那惊叫声是什么鬼?
雅雅害羞地蒙了头。
“你怎么这种时候不先锁了断间门?”
丢死人了,像正在夜幕里当小偷,突然太阳闯进来,尴尬透了。
“你不知道再纯洁高尚的爱情,到了拼图章节也是做贼吗?”
拼图?你也太高看金刚了,他拼得了吗?他天生就缺鸡霸少蛋啊!
“他是机器人,不食人间烟火,也啥都看不懂。”
“可我看他眼睛色mī_mī的。”
“让你摸他时你不摸,摸了你就放心了。”
“哼,我若那样一摸,他以为我是有需求了咋办?”
“你好能想啊,该去写网络了。”
“我不喜欢打字,喜欢唱字。”
“那好啊。我听田婶说了,你有歌星天赋。”
“她啥时候听过我唱歌?”
“她说咱俩模拟洞房那天,她听到你哼哼歌给我了。”
“胡说,那是最丢人的声音。”
“可我想听。”
“坏死了你!谁说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孩子……”
“果然好听。”
“那你就听个够吧……嗯嗯嗯……”
“果然好听。要不要灌个唱片去卖钱?”
“不要。”
“为啥?”
“这歌只唱给你一个人。”
“可我在旁边听到了!”金刚说。
啊,他没走?!
雅雅把眼睛闭得更死了。
哥,他没走,你倒跟我说一声啊,现在我快尴尬死了。我要是死了,你还到哪儿去找我这么好的老婆!天上的仙女好,可人家啥时候才有空下来呀?再说了,撂给谁我也不放心啊,仙女也未必就没有鬼心眼呀,她们如果给你气受咋办啊,她们捏弯你一根毫毛我也会心疼得在阴间撞墙的。如果你娶个俗世的恶老婆,她们凶你骗你,我会难受得连鬼也做不成的——连鬼也做不成了,那是啥呀?鬼死了会变成啥?看来鬼神之说就是迷信一套,编到鬼这儿再编不下去了……
她闭了眼在这儿瞎想,那边金刚和铁蛋争执起来了。
“好男不和女斗,你怎么能欺负她?你看她多温柔贤惠?”
“我没有欺负她。我俩是在玩游戏娱乐!”
“娱乐?那我有扫黄责任的!”
“你扫啥黄啊,我们只是在拼图,都告诉过你啦!”
“别再说拼图了好不好?欺负我是机器人啊?拼图那都是平面的,凹凸拼接,你这是平面的吗?是立体的好不好?大哥你编瞎话也要编圆全了再说,别张口就来噢。”
铁蛋也哑巴了。
金刚却又指指点点,喋喋不休:“你看看你,你看看她,谁强谁弱,不是一目了然吗?你有矛,她有盾吗?恃强凌弱,丛林法则呀,没有人性啦!”
大哥你虽然是个机器人,说话就说话,别冲女子指指点点好不好,这些零件不能被外人看的——还好我有绝招,会闭紧眼睛。一叶障目,掩耳盗铃,果然都是好办法,我看不见别人,就等于别人看不见我呗。
“好,我认错,我认罚。”铁蛋就给金刚鞠躬。
“这还差不多。”金刚微笑道,“罚你给她捶背捶腿100下。”
铁蛋赶紧照做。
金刚走后,铁蛋把门闩好,说:“他对你还挺好。”
“那为啥不命你捶1000下?”
“他知道100和1000哪个大呀?”
“他有那么笨吗?”
“他语文还行,数学不咋滴。体育比较棒。”
“他的英俊和潇洒也行——他和你一样受看,会不会也会迷晕美眉,最后那个了人家?”
“那次让你摸你就是不肯——他是个太监,天生的太监。”
“没给他把男生的首要器官造上啊?”
“没有,怕他执行任务时中了敌人的美人计。”
“好可怜,假铁蛋原来是个残疾人。”
“郝大哥说他才不是残疾人,他最正常。说所谓的正常男人才是残疾人,就像六指似的,多了那么一截男人的所谓首要器官。他嫌造物主一开始设计人时图纸画错了。”
“如果没有这个,你们男人还怎么繁衍后代?”
“他说这事应该男女两方托管给第三方,情侣双方本人不须直接接触。”
“那样不好!如果那样,咱俩还怎么玩拼图?”
“就是嘛。”
“啊——”
金刚又过来敲门了。
“啊,美丽的大平原,生长麦浪的地方。针尖你快投降吧,这儿有无数的麦芒……金刚,我们在练习吟诗作赋,你不要再过来打扰了啊!”
铁蛋的娘在小香港做家政挣钱,怕儿子饿着,就买了些儿子喜欢吃的干面条和不含胶的红薯干粉条,搭了个顺便车送到老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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