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田干活虽然又脏又累,但终究是一份正当工作。就像是浮萍寻到了依托,到底是可以暂作停泊,叶非花、禾香农二人迷惘而又动荡的心灵或多或少获得了一丝安宁。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非花、禾香农二人的生活变得非常有规律。
天刚蒙蒙亮,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就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后院偏房小花园的木桩篱笆门,跑向望乡岭。到达岭下便折转方向,又跑回后院偏房小花园,如此一去一回。洗漱完毕用过早点,两个人会浏览一下典籍书册。稍事休息后,再慢跑去药田。
白天打理药田的事情,但有空闲,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就在药田旁边的树林里进行体能训练。傍晚慢跑回后院偏房小花园后,两个人还会进行一次体能训练。等到用了晚餐,两个人会去找平安,聊聊天。有时候,两个人也会去医坊坐坐。
在这期间,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淑芬芳都有跑过来。但是,每一次都很不凑巧,叶非花、禾香农二人不是在用餐,就是在训练,或者是在和平安或淑家老爹聊天,没有丝毫空隙。淑芬芳硬是插不上话,只好郁闷得无以复加。
知识是第一生产力。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在叶非花、禾香农二人的悉心打理下,药田的境况越来越好。
而在个人层面,叶非花、禾香农二人的训练强度也逐日加大。
以负重越野为例,刚开始的时候,叶非花、禾香农二人什么也没有背负,后面逐渐增加负重。到了现在,两个人已能负重差不多一百公斤,在原野上奔跑。并且,每个早上都要跑两个来回,差不多二十公里的路程。
除了负重越野,叶非花、禾香农二人还安排了其他的训练项目,两个人每次都是练到像面条一样瘫软下来,方才停歇。
又是黄昏时分,金光烂漫。
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个人的衣衫完全湿透了,从衣衫上渗出来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一大片泥土地。
淑栗静静地站在后院偏房小花园的门口,温润的面容上隐隐带着一丝肃穆。
这段时间,叶非花、禾香农二人经常跑去医坊跟淑栗请教各种问题,两个年轻人那种求知若渴的态度让淑栗大为赞叹。然后又听平安提起,这两个年轻人还在进行一种自虐式的训练。故而淑栗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今日特意跑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于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无恙站在淑栗的身旁,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瞳孔里有一丝光芒在不住地流转。
许久后,无恙看向淑栗,眼里有着一丝渴望与期冀。
淑栗心有所感,转过了头。
淑栗盯着无恙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由于训练太过投入,叶非花、禾香农二人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小花园的门口什么时候已多了两道人影。此时,两个人气喘如牛,恨不得撕开胸膛,让清爽的空气直接灌进肺泡。
由于汗滴迷滞了眼睛,叶非花抬起手,揩拭了一下汗滴。
就在抬手揩拭汗滴的时候,叶非花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于是,叶非花扭过头,看了过去。
让叶非花感到惊讶的是,走过来的这个人竟然是无恙。
叶非花挣扎着爬了起来。
直至此时,叶非花方才发现,小花园的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是淑栗。
叶非花连忙踢了一下禾香农。
等到禾香农爬起来后,两个人齐齐躬身,对着淑栗施了一礼。
“我也要跟你们训练。”无恙走到叶非花面前,站住了。无恙的眼神非常冰冷,语音没有丝毫感**彩。
这是叶非花、禾香农二人来到淑家后,第一次听到无恙说话,没想到第一次听无恙说话,却是无恙要求跟着两个人一道训练,两个人不由怔住了。
几秒后,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齐刷刷地看向淑栗。
淑栗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没问题!以后我们可以带着你一起训练。”叶非花扭头看向无恙。
叶非花停顿了一下,随即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但是,训练的时候,你必须听我们的。我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还有,你如果承受不了,随时可以退出。”
“行!”无恙说道。
尽管无恙的声音依然冷漠得不近人情,但是,叶非花还是从中嗅到了些许激动。
就在这个黄昏时分,东厢房的阁楼上,凭窗站立着一个清丽脱俗的白衣少女。正是淑缤纷。
看着偏房小花园里那个衣衫脏乱却又不失温和优雅的男子,淑缤纷的美目里浮起了一抹异样的光彩。
这些日子,淑芬芳整天都在谈论要如何捉弄这两个有趣的男子,加之平安也时不时地提到他们,这让淑缤纷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跟这两个男子有关的很多信息,特别是那个叶非花。随着关注的逐渐增多,每当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在小花园里展开训练,不知道怎么回事,淑缤纷总会忍不住站到窗前,静静地观看一会儿。
小花园里的叶非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往东厢房这边瞥了一眼。
淑缤纷心下“咚”地一声,粉嫩的脸颊上立时腾起了两朵红云。
不过还好,叶非花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又将头扭了过去。
淑缤纷不敢在窗前久待,慌乱地退开了,坐在椅子上,开始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