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花、雎鼎等人也没有耽搁,回了风行岭采矿区第六矿道。
这一天,黑水矿区彻底沸腾了。
前一天晚上参与狩猎活动的二十一个人成了整个黑水矿区的焦点。重伤三人,轻伤七人,杀敌三十几人,伤敌十几人,这个结果更是让听闻到这个消息的人鼓起了眼珠子,莫不张口结舌,震惊不已。
这一天,水还是水,山还是山。
叶非花、禾香农、云淡淡、无恙、拾光、疏惑等人照常说笑,照常挖矿,就和平日一样。
中午十二点,矿区管理部的及康来了,送来了十个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五公斤元精。
下午六点,快要收工的时候,雷鸣也派了一个人,把三十公斤元精送了过来。
叶非花自作主张,先将第六矿道此前的产出窟窿填平了,再按人头,把剩余的元精均分了。
一众矿工不仅清偿了之前欠下的元精,还有一份意料之外的分量可观的元精到手,一个个无不感激涕零,就差捧起叶非花的双手一个劲地亲吻了。
当夜的狂欢不表。
只过了两天,雷鸣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还真的有人给红石矿区通风报信,是黑水酒馆服务了多年的一个侍应。
这一查不打紧,百流云一并查出了七个奸细。
叶非花对百流云的办事效率自是大为叹服。可让叶非花无语的是,七个奸细移交给军务府驻守在黑水矿区的军士小队后,竟然逃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奸细逃脱了,是军务府的事情,无需叶非花操心。所以,叶非花该干嘛就干嘛,训练、采矿、修炼,继续有条不紊,继续枯燥乏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非花、禾香农、云淡淡、无恙、雎鼎五人会时不时去一趟清水湾,放松一下。
五个人只要去到那儿,总少不了与雷鸣他们在角力场上较量一番。
雷鸣心气高傲,败于低了一个等阶的叶非花之手,自是不甘。所以,雷鸣每次逢上叶非花,必求一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斗志不仅没有消靡,反而越发高涨。
其实,上一次狩猎活动回来后,雷鸣来清水湾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据昆仑他们说,雷鸣受了刺激,现在是“两颗红心,一手准备”,一心服役,一心修炼,另一手随时准备与叶非花一较高下。
时间过得很快,叶非花四人的修炼进境也是很快。
在来到黑水矿区罚服苦役的第七个月,叶非花、禾香农二人先后晋入了培元期第三小阶段。
无恙、云淡淡二人则是相继晋入了引气期第三小阶段。
转眼又过去了几个月。
不知不觉,叶非花四人罚服的一年苦役就要到期,剩下的日子可以掰着指头数了。
明月窗前照,清风檐下流;
鬓角青丝坠,又是一春秋。
来的时候,一头板寸,精神抖擞。一年将过,发丝垂到肩头,竟然染上了一丝沧桑。
这个夜晚,叶非花突然从打坐中醒了过来,心头思绪万千,奔涌而过。
叶非花想起了风月谷,想起了青牛镇,想起了虚无缥缈的故土,想起了那些越来越清晰的面孔。
“爸,妈……我想你们……缤纷……我想你……”叶非花低声自语。
明月照进石室,照见了叶非花的脸孔。叶非花合着眼睑,一丝黯然在脸上悄然弥漫。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非花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竟然昏昏睡去,然后,做了一个梦。
又是灰色的世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死气沉沉。
叶非花泡在灰色里,浮浮沉沉。
许久之后,叶非花突然奋力划动双臂,往前方游去。
四周的灰色无边无际。
叶非花一直游啊游,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瞬,也许是无数年。
前方的灰色越来越淡,也越来越亮。
就在某一个瞬间,叶非花从灰色里脱身而出。
时间和空间仿佛震荡了一下,然后,叶非花的眼前出现了七彩的光之海洋。
无数的七彩光点在缓缓流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看着这个恢宏壮丽的旋涡,叶非花的心底滋生了无限的**,还有感动。
漩涡中心处的乳白色光球又壮大了许多,原本白金蓝的三色光晕又染上了一丝翠绿。
随着乳白色光球柔缓地蠕动,一股又一股的蓬勃生机被喷洒出来,就像水波一样,沿着漩涡朝着整个七彩的光之海洋扩散,到达光之海洋的外围后,又像浪潮一样反复冲刷着光之海洋之外的灰色世界。
在一波又一波蓬勃生机的反复冲刷下,与光之海洋接壤的灰色不断地变淡,不断地退却。
叶非花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贴着七彩的光之海洋,飞向乳白色的光球。
在飞行的过程中,叶非花产生了一丝恍惚,似乎看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分解,分解成了一个个带着淡淡的七彩之色的细胞。那些细胞就像饿虎一样,疯狂地吞噬着乳白色光球喷洒出来的蓬勃生机。
由于分解出来的细胞实在太多,但见一团剧烈翻涌的七彩虚影贴着七彩的光之海洋,向着中心处的乳白色光球极速呼啸而去。光之海洋中有无数的七彩光点被七彩虚影卷了起来,融入了七彩虚影里。
到得后面,七彩的虚影越来越绚丽,也越来越纯粹。
接下来的某一个瞬间,那些相互独立的细胞彼此靠拢,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叶非花有点恍惚,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