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学渣团里肯定包括安蓉蓉。
没坐多久,上课铃敲响,教室门被推开,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师走进来,随意点了几个人就开始发试卷,一句废话都没有。
后排座位响起一片隐约的哀嚎,安蓉蓉本来也想哀叹几声,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尊荣,还是绷住了脸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靠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参差不齐就选d”的口诀把所有的选择题蒙混过关,而其他的题型除了英语外,对安蓉蓉来说简直跟天书没有区别!
什么分析作者在这篇文里想要表达的情感;什么如果xxxx是菱形那么xxxx是什么形状……
作者表达什么情感关她屁事啊!最讨厌这些有话不直说,就会拿着笔杆子唧唧歪歪的“文人”了!
那xxxx是什么形状还要求解吗?那不就是个平行四边形吗?用眼睛看不够吗还要证明?脑子撞傻了吧?!
于是第一天的摸底考试就在安蓉蓉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心力交瘁中度过了。
收好了试卷,那老师干巴巴地通知了第二天开始为期一星期的军训后,便满载着教室里学生的哀嚎,施施然离开了。
被接二连三的噩耗打击,在没有心情跟贝晓曼扯皮的安,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教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沉痛地想着为何生命如此多艰!
想她安蓉蓉,怎么也是曾经万众瞩目的豪门贵妇……但是今天她却败在了小小的摸底考试上!
简直令人发指!!
安蓉蓉暗自磨牙,脸上一阵阴一阵晴,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于是也完全没有发现她早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岔了路,开始向着学校后门的小树林走去。
慢慢地,周遭开始安静下来。
终于察觉到不对的安蓉蓉抬起头,发现这里全然陌生,除了能肯定是学校里之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学校的哪一个地方。
——祸不单行!
在学校里迷了路的安蓉蓉停下脚步,满脸不耐地四处看着,想要找到出路。但就是这么一看,安蓉蓉就发现了不对。
原本是因为心思飘得远,这才没有注意到,但是等安蓉蓉一回神,在她左手边小树林那隐约的拳脚和闷哼声就显得异常清晰。
说实话,安蓉蓉对于这样的声音并不算陌生。
打架,斗殴……在她小学和初中,可没有少干过这样的事。
对于一个其父不祥,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的私生女安蓉蓉来说,她的童年从来没有什么明媚美好的记忆。
歧视、嘲笑、排挤,进而发展到动手,实在是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那些大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从不肯主动向年幼的安蓉蓉表现出什么,但是孝子都是聪明敏感的,大人以为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和态度,早就向那些孩子传达了一些讯息。
所以那些孩子也执行得非常彻底。
所谓的孩子,是世上最天真、最残忍不过的一种生物。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才会无所畏惧。
他们会撕掉蜻蜓的翅膀,好奇地把它们扔进火中,看着它们挣扎着化成灰烬;他们也会扯掉蚱蜢的腿,关进玻璃罐子,看着他们一点点蜷缩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安蓉蓉跟那些蜻蜓、跟那些蚱蜢并没有区别。
所以他们撕掉她的课本,嘲笑她的身份,甚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呼朋唤友地一同来把她揍一顿……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小时候的安蓉蓉不懂得什么叫做服软,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告状。
她会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打回去,于是最后在被抓左,在那些人众口一词中,在那些老师的眼里,就是她安蓉蓉无故挑衅同学,还动手打人。
她讨厌老师,讨厌学校。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直到她开始长大,她学会了装可怜,学会了在那些人眼神不善地看她的时候不动神色地引来那些对她有好感的男生。
于是最后的结果再明显不过了。
她终于赢回了曾经的劣势,但是她也开始慢慢被人冠上了“贱|人”、“婊|子”的名头,还有人曾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品行,果然跟她妈是一路货色”。
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婊|子,她就是贱|人,那又怎么样?!
是谁跟丧家犬一样只敢在背后咒骂她?
是谁见到她就脸色难看退避三舍?
赢的人是她!
这就够了!
安蓉蓉漠然瞥了一眼,然后就打算离开。
就像曾经的她那样,现在的这个人也不过是校园暴力的倒霉鬼之一,反正那些许也不敢打死人……就这样吧。
收回视线,安蓉蓉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突然顿住,又往回走了两步。
是错觉吗?她……怎么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想到在她二十岁时惊鸿一瞥,却让她至今难忘的卫秉之,安蓉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自觉地又再度向发声的地方靠近两步。
不得不说,安蓉蓉当初会死活要嫁给邵启之,除了他本身邵氏继承人的身份之外,他那张同卫秉之有几分相似的脸着实居功至伟。
虽然这十分不可思议,但是一直以勾|引为手段,以富太太为终极目标,并且拉得下脸放得下身段的安蓉蓉事实上也的确有喜欢过的人的,那就是卫秉之。
但是她更清楚的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