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元年,二月。
于谦被杀之后,于谦的家小二十多口全部被羁押在京兆尹大牢中。
这段时间以来,朝中局势被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搅闹得鸡飞狗跳,天顺帝(正统帝改元之后,便改成天顺帝)也没顾得上处置于谦的家小。
过完年之后,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的争斗暂时平息了不少,石亨、曹吉祥,与徐有贞两方争斗了几个月的时间,也都是筋疲力尽,都是准备喘口气。
眼见如此,天顺帝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着手收拾了一下朝中局势,对石亨、曹吉祥,以及徐有贞两方敲打了一番,便想起了尚在牢中的于谦家小。
“于谦的家小如何了?”
在天顺帝身边侍奉着的曹吉祥答道:“启禀陛下,于谦的家小全部在京兆尹大牢中看押着。”
“嗯。”
天顺帝敲着桌子,又是问道:“三法司怎么定的罪?”
“全家发配广西戍边!”
听到这里,天顺帝心中便有些不忍,可是事已至此,于谦都已经杀了,其家小如何,天顺帝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理会了,充其量也就是心中有些不舒服罢了。
“那就押解过去吧,现在朝中对于谦的事情非议很多,尽早了解此事,朕也落得清静!”
曹吉祥脸色变了变,但是紧接着便一脸谄笑着说道:“是,老奴这就是传旨!”
几天之后,京兆尹将于谦家小二十多口全部从大牢中提了出来,派了京兆尹的衙役,并且会同北镇抚司派出的一队锦衣卫,将这二十多口于谦家小押解出京,送往广西。
这下,朝中上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不少大臣都是派了家人、亲信,将一些吃穿用度送了过去。
虽然于谦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于谦的风骨还是让朝中上下大臣由衷的佩服。
但是,负责押解于谦家小的京兆尹衙役,以及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全都得到了石亨的授意,对于朝中大臣派人送来的吃穿用度全部丢弃,没留一件东西。
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朝堂,朝中不少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
“兵宪的家小已经出京,正朝着阜城县而去!”
一个卖布鞋的商贩小声说道,面前一个正在挑选布鞋的汉子不禁眉头紧锁,低声说道:“知道了!”
说完,这个汉子拿了一双鞋,丢下了几文钱,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这个汉子便来到了京城南面的一个面馆,进了门面找了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店小二立马跑了过来。
“客官吃点什么?”
“来盘凉拌榆钱!”
“客官,我们这里的榆钱都是批量卖的,客官要多少?”
“二十三盘!要今天清晨现摘的。”
“客官吃什么地方的榆钱?”
“阜城县的!”
店小二的脸色顿时巨变,说道:“客官稍等!”
说完,这个店小二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后院,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一骑快马便从面馆的后院冲了出去,从面馆后面的小巷子里直奔城门而去。
三天之后,一骑快马冲进了山东镇总兵府,刚一进院子,战马上的骑士便瘫倒在了地上,总兵府中也冲出了几个侍卫,一把扶住了这名骑士。
“快!情报部飞马急递!兵宪家小被押解出京了!”
“什么!”
一名侍卫接过了一封情报,飞奔进了总兵府后院。
片刻之后,刘君韬急忙打开了这封情报,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此时,副总兵胡德行、军部部长向群、情报部部长刘子安、稽查部部长黄武、赞画部部长张玉清几人知道这几天会有消息传回来,早已经等候在了总兵府内。
刘君韬冷声说道:“兵宪的家小已经过了阜城县,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了广平府,不日将从广平府进入咱们山东!”
说完,刘君韬便将这份情报交给胡德行等人传阅。
看过之后,众人的脸色都是非常凝重。
千里押解,对于于谦的家小来说,已经是被宣判死刑了,于谦二十三名家小能有一半活着抵达广西就不错了!
胡德行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总镇!咱们必须有所行动,将兵宪的家小救出来!”
刘君韬说道:“当然!本镇已经部署了。”
说完,刘君韬便看向了稽查部部长黄武,说道:“剑锋司准备好了吗!”
黄武当即起身抱拳说道:“总镇放心,兄弟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这是剑锋司的首战,必须一战成功!”
刘君韬大声说道:“如果此番行动失败,那剑锋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黄武脸色坚定的说道:“总镇放心,卑职保证万无一失!”
接着,刘君韬又对军部部长向群说道:“告诉驻守东昌府的虎贲军参将孙旭,做好接应剑锋司将士的准备,力求万无一失!”
向群也是抱拳领命:“得令!”
最后,刘君韬对赞画部部长张玉清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到时候卑职亲自带人送兵宪家小过去!”
刘君韬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胡德行也是说道:“此番飞跃计划,可是咱们幕府各部联合筹划的,铁定是万无一失!”
几天之后,押解于谦家小的京兆尹衙役和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进入了东昌府,但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这队人马在东昌府清平县以西三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