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排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6.19”案专案组目前掌握到的线索还只是一些皮毛的东西,这对专案组的侦察员们来说已经是来自不宜了。
听完罗阳的汇报,副局长徐昊天没有言语,他点燃一只烟吸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这才轻声道:“这一阵子你们辛苦了,至于‘6.19’案嘛,我觉得你们再进一步分析分析案情。你们能把案情往复杂方面想这当然好,但仅靠两束来历不明的鲜花就把时隔三年的两起谋杀案牵强地连在一起,是不是能够站得住脚,这还得用证据和事实来说话。”说到这里,徐昊天轻叹一口气,“三年前和张迈做搭档,我亲如兄弟的战友死了,我比你们谁都急着找到凶手。可如果我们这些做领导的把偏了方向,那可是要误事的。我的想法是,你们还是要找到那位a型血的犯罪嫌疑人,再顺藤摸瓜找到那位幕后指使人。”
“好吧。”罗阳站起身,“那我们就根据徐局的意见再仔细分析一下案情,看有没有遗露的线索。”
徐昊天戴上帽子,又到镜子前整理了下着装,这才同罗阳一起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他悄声对罗阳说了句:“庞舒出事了,现在已经查明,上次市里组织的扫黄行动,泄密人就是她。董局正为这事上火呢,怎么说这丫头也是他从部队上给整来的。”
罗阳一下子征住了。他吃惊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真的?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
“你不敢相信,连我都吓了一跳。不过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市局都来人调查了。”
“可我还是不相信庞舒会做出这种事。”
“好像收了人家不少线。”
罗阳再没有表示什么。他惊愣片刻,随徐昊天一起下了楼。回到办公室里,他闷闷地坐在那里,心里还在想着庞舒的事。虽然徐昊天说的那么肯定,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庞舒是那么的优秀,而且她来局里的时间又这么短,她怎么这么快就和那些不法分子勾结在一起了呢?就因为她在治安大队工作?就因为她经常出入餐饮休闲娱乐场所?
朱峰一头汗水地回到办公室,他拿起水杯直奔饮水器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才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见罗阳的脸色不对,便问:“怎么?挨训了,徐局是不是对我们大队的工作不满意?”
罗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询问他下去排查的事,“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还是一点线索没有吗?”
那天朱峰他们在丰田面包车上取下的血迹,经检验和残留在仙人岭胶带纸上的血迹为同一个人的血迹。因此,根据交警大队提供的线索,朱峰又带人到丰田面包车的弃车点,贵阳街一带寻找目击证人。贵阳街是平岛市西部城乡结合部的一条老街道,这一带属拆迁区,大部分老住户已经搬走,现有的住户以外来人口租房的比较多。
“有了点眉目。那天夜里虽然雨大,但还真有一位大爷在车站等着下夜班回来的女儿。他看见那个从面色车出来的男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他的车坏了。我已经通知车管部门帮助查找19号夜里10点前后,在贵阳街一带拉客的那辆出租车,估计会有结果的。”
罗阳简要说了一下徐昊天的意见,又谈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最后他用征询的口吻问朱峰:“你对徐局的意见有何想法?”
“你没有说我们对曹民死因的怀疑吧?”
“没根没据的,我们仅仅是怀疑,那能说嘛。”
“那就好。我想,我们的侦破工作可以分两步走,明面上我们集中力量破‘6.19’案,暗中抽空查曹民的死因。”
罗阳很欣赏地看着朱峰,他们之间对工作的那种配合,简直到了潜移默化的程度,往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相互理解对方的意思,而且对好多问题的看法都是不谋而合。对曹民死因的调查实际上罗阳已经开始在做了,只是没有告诉朱峰罢了。他有他的想法,他怕因这事一旦引出其它麻烦,最起码还给队里保存一份力量。
见罗阳没有对自己的提法表态,朱峰干脆把话题直接扯到金河大酒店上。“你知道那酒店是谁的产业?”
罗阳很少到高档次酒店去消费,朱峰这一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便问:“该不会是那位台商甘文先生的吧?”
朱峰笑了,“让你说对了一半,那是一家合资企业。但是你绝不会想到它的另一位主人是谁?”
“听你的意思我与这人相识?”
“岂止是相识,你们还是旧情敌呢。”但是,话一出口朱峰就后悔了。
“你是说高强?金河大酒店有高强的股份?”罗阳平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显出特别的表情。
“你好像并不为此感到惊讶。”
罗阳笑了笑,“高强拥有一个大酒店的股份,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资产多得去了。要不当初葛菲哭着喊着要嫁给一个比她父亲小两岁的老男人呢?”
朱峰尴尬地咧咧嘴,这才发现从他一回办公室罗阳的情绪就很低落,后悔刚才不应该说那句话。他知道当年罗阳对葛菲爱得很深,在葛菲嫁给高强的时候,他曾大病一场,而且至此再没有谈恋爱。虽然他们俩都是三十好几的人,都是单身一个,但爱情对他们来说,却一个是深深的伤害,一个是痴情的等待。
话在舌尖上滚了个来回,最后它还是从朱峰的口中溜了出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