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郭冬的情绪都很低落,方博知道,他是为情所困,但又不知怎样去安慰他。他所能做的,只有劝说康萍回心转意。
令方博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周一的傍晚,他和郭冬正准备从一个居民小区去河川街农贸市场,郭冬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方博也没有多问,反正这两天他的情绪总是不太稳定。在离河川街农贸市场很近的一个街心花园边,郭冬把车停下,对方博说了声:“下车,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方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隐约中感到这事可能与康萍有关,就说了声:“有什么事不能在车上说,还非要下去说?”
郭冬也不言语,只管闷着头往前走。等到了街心花园的草坪上,他猛地一回身,怒道:“因为车里说不开。”一记重拳将方博砸倒在地。
方博没有防备郭冬会出手,他从地上爬起来,“郭冬,你疯了?有话你就说,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今天就是手痒了,就是要拿你出气。”说着,郭冬又是两拳砸过来。
方博一直没有还手,几拳又被他砸倒在草坪上。
“你为什么不还手?做亏心事了是吧?”郭冬一口一口往外拔着粗气。
方博支起身来,“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郭冬火冒三丈地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扔到他身上,“自己看吧。”
方博抽出信封里的东西一看,他傻眼了,原来是他那天和康萍的约会被人偷拍了,其中有康萍抱着他的镜头,也有他为康萍擦拭眼泪安慰她的镜头。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件事的由来,可这件事除了康萍本人,就算他长十张嘴,他郭冬也不信呀。
见方博红着个脸不说话,郭冬又吼了起来,“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嗓子眼让鸡毛塞住了?卑鄙小人。我要把这些照片拿到队里去,我要让全队的人都知道你方博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郭冬一把夺过照片,转身离去。
方博跃身从地上立起,冲着郭冬喊道:“你冷静点,如果你还想让康萍回心转意,就别把事情搞大。”
郭冬猛地收住脚,但停了片刻他还是跳上车开着走了。
从相貌上讲,英俊潇洒的方博,的确属于那种让女孩子一见就容易喜欢上的男人。与他相比,相貌平平的郭冬除了威武高大外,自然要逊色得多。方博不知道康萍是凭长相看上了自己还是因为其它,总之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摸了摸胸口。刚才郭冬出手太重,胸口被他砸得生痛。他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又擦掉嘴角的血迹,朝不远处的农贸市场走去。他要去作海产品经销业户贾树仁的工作,看能不能通过他得知“瘦猴”的下落。就在刚才,他们得知在河川街农贸市场做海产品生意的贾树仁,与那“瘦猴”刘海全是表兄弟关系,便急着赶过来了。但是,没想到出了郭冬闹误会这档子事。
正值下班高峰时期,农贸市场里的人很多。方博正朝着那边走去,远远地他看见贾树仁的店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好像正在争讲着什么。他认出来了,他们正是那天他进北奥保龄球馆阻拦他的那两个保安。他们找贾树仁干什么?莫非也是为“瘦猴”?方博警觉起来,他立即与郭冬联系,告诉他这边有情况。但郭冬好像在喝酒,只是哼哈应了两声手机就关了。
正如方博所料,刀瓜脸和刀疤脸他们没和贾树仁说上几句话,就急急地把他带到一辆奥迪轿车上,然后顺着白云路朝西郊方向驶去。
不容怠慢,方博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尾随其后出了市区。在车上,他又给郭冬打了两次电话,都被告知关机。没办法他又给罗阳去了电话,简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罗阳要他稳住神,一定不能把他们跟丢了。
黑色奥迪出城后便沿着海边公路朝着柳林镇的方向疾驶,在距离镇中心不到一公里的一座废弃的旧工厂外,奥迪车停了下来。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方博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隐蔽处,然后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师傅,能不能在此等我一下,我办完事还坐你的车返程,停车时间你计费。”
“哎呀,什么计费不计费的,我知道你在执行任务,没事的。”司机倒是个热心的人。
方博感激地看着这位五十出头的出租车司机,连声道谢。他是担心自己执行完任务,在这僻静的镇外打不着出租车。
刀瓜脸和同伙带着贾树仁朝厂区后面的一栋小楼摸去。在经过奥迪车时方博忽然想起在河川街农贸市场,贾树仁在临上车前,刀瓜脸曾打开过后备箱车盖。莫非后备箱里还藏着什么秘密?想到此,他随手拍了拍后备箱车盖。不想,里面传出了动静。
方博怕有诈,急忙前后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车盖。天?这一看让他吃了一惊,后备箱里竟然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学生。女孩子一见到他就急的直扭动身体。他上前扯下女学生嘴里的毛巾,“小妹妹,别害怕,我是警察。告诉我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车里?”
女学生哭了,央求道:“警察叔叔,救救我,我叫贾小敏,他们绑我是逼我爸爸为他们做事。”
“贾树仁是你爸爸?”
“是。叔叔,我爸爸不是坏人,救救我爸爸。”
方博骂了一句,“这群魔鬼,竟然劫持个学生做人质。”他急忙解开贾小敏手脚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