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被一个金属人一拳击飞,砸落在地,嘴角鲜血淋淋,本来之前在房间内被利箭攒射重击撞出的内伤,又加重了几分。
他艰难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所谓练筋,也不过……如此。”
加上金属人,眼前还剩四个人,在冬落以伤换伤,以命博命的打法下,一个金属人直接被打得爆碎。剩下的几人也都伤痕累累,谁也不比谁好到那去。
冬落因为有锁子甲替他阻挡了部分伤害,所以他受的伤只是看起来重,其实都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锁子甲的强悍,可见一斑。
他的伤大多都是内伤,易筋经凝聚的内气在不停的疏导着他被打散打乱的经络,易筋经不愧是佛家苦行僧修行的总纲,还未形成一个周天,治愈效果就已经如此的明显。
叶映水手中握着一支羽箭,轻轻的转动着,“你比蝼蚁好点,你还知道挣扎。而蝼蚁啊!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就继续挣扎吧!越挣扎,我越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也……越香。”
冬落轻呸了一口血水道:“呸!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了吗?张口闭嘴就是蝼蚁蝼蚁,熟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只大点的蝼蚁而已。”
叶映水挑了一下眉头,“我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我不管,只要在你眼中我是神就好了。”
郑南风手中木剑微微颤鸣,他有些肉痛的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爆碎了的金属人。
这三具金属人本来是家族赐予他用来在龙门秘境内获取重宝的,可是现在连宝物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就已经毁掉了一个金属人,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那怕他郑家以铸造甲丸闻名于山上山下,可也经不起这样无意义的消耗,要知道每制造一个能被家族当做宝贝的甲丸要消耗的各类金属,灵石,那怕是一些小家族不吃不喝一年也不够。
可是现在却有一具被眼前的少年就这样硬生生的轰碎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面前,对方就像一只人形凶兽一样,硬以后背抗下了四拳,只为打出那让金属人爆碎一拳。
郑南风突然有些后怕,也不知道惹了这样一个狠人,对他郑家来说,是福还是祸。
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他压住了,只要这个少年死在了他的眼前,死在了这儿,那么对他郑家而言,那就是福,而且还是天大的福缘。
郑南风心中发狠,再次从芥子物中取出三粒银色甲丸往地上一扔,银色甲丸嘭的一声就变成了三个银色金属人,加入了围杀冬落的队伍中。
在神州大陆有一些规矩很奇怪,可若是细想下来,却好像又是那么一个理。这众多规矩中,其中有一条便被各大家族、宗门奉为圭臬,甚至被刻入家族家训,宗门祖师堂的一件形为准则,那便是不能资敌。
如果得罪一个人已经得罪死了,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的话,那么对这个人的剿杀就要不遗余力,决不能给敌人半点成长的机会。
这是神州大陆上许许多多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的家族宗门,用生命以及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准。
很真实。
也很深刻。
每一个势力,无论大小,都信这个理,也都是这样做的。
所以郑南风毫不犹豫的又甩出了三个相当于熬血境的银色金属人,只是为了除掉眼前的那个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家族的大敌的人。
若不是他要留下来保护身后的叶映水,甚至他都想亲自上场去将那个有些好感的少年斩杀。
以换取一份叶映水的承诺。
在这龙门秘境内他丝毫不怕叶映水反悔,哪怕是她有阴阳咒在身,他也有无数种方法让她死得不能再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郑南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叶映水的面前。
如今的山颠之上,看似只有他们郑家与冬落在争斗,可是谁也无法保证那些正在看戏之人会不会突然上场,横插一脚。
人心鬼蜮,在巨大的利益之前,人心是经不起推敲的。
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他在提防的不止是那个蠢蠢欲动的小胖子,那些冷眼旁观的墨家子弟,或者是那个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那个小老头。
当然,他在提防的也有他身后的叶映水。
因为又有了三个银色金属人的加入,冬落面临的处境也越发的艰难了起来。
三个熬血,四个炼筋,别说是打他一个锻骨境之人,就算是面对一般的伐髓境,都有一战之力了。
可是现在却被冬落挡下了,并且挡住了,虽然挡得很艰难,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别说那几个在一旁观站之人觉得不可置信,就连冬落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能将一切功劳归于锁子甲。
墨子渔已经不再说话,只是紧张的捏着墨子清的衣袖。
小胖子身形微微颤动,眼晴微眯的盯着藏在郑南风身后的叶映水,好似一头漫步于草原的猎豹,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时刻在准备着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原本在紧张的关注着冬落的叶映水突然有些疑惑的偏头看了一眼小胖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的对看起来有些喜感的小胖子展颜一笑。
小胖子也挠了挠头,对着叶映水憨厚一笑。
相视一笑。
只是这其中各自的笑容又有几分真实,又带着几分别样的意思。
可能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知道了吧!
原本闭目的小老头也睁开了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