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走进排队的人群里,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趁人不注意朝主机所在的位置蹭去。
安嘉宁向安检门靠近的时候,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一个
“不小心”把自己摔了大大一跤,
“忘记”拉拉链的背包里的东西全部甩到了地上。唇膏、眼线、卫生纸、钥匙扣……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撒了一地。
我一边哼哼唧唧地揉着脚,一边往主机旁边蹭,赖在地上不起来。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帮忙,把我扶起来问:“小姐,摔伤了吗,需不需要去医务站?”我摆了摆手道:“不用,谢谢。”话音没落,他已经和几个好心人一起帮我把东西都捡好了。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安嘉宁还没过安检,意味着我还不能离开主机位置。
便一蹙眉,开始翻自己的背包,疑惑地嘟囔了一句:“咦,我的钥匙呢?”一边乱翻,一边装模作样地盯着地上来回扫视。
工作人员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真实目的,还在天真地帮我找并不存在的钥匙。
那边,安嘉宁已经马上要走过安检门了。我心里的慌乱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神色焦虑,工作人员也跟着紧张起来,挠着头问:“什么样的钥匙?你再找找,真没在包里?刚掉在这儿的东西我都捡起来了呀。”
“可是我包里确实没有呀。”我一边假装急得跺脚,一边提心吊胆地往安嘉宁那边看。
“奇怪了……”工作人员低头继续去找,就在这时,安嘉宁走过了安检拱门。
一人宽的拱门,走过去只需要两秒钟,对于我来说却度秒如年。安嘉宁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整个人都走过去了。
门没有响起警报声,我身边的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他的身体轮廓,异常物品警示栏里空空如也,一样金属物品都没有探测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狂拍心口。工作人员抬起头问:“钥匙找着了?”我感动地拉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难掩兴奋道:“太辛苦你了,谢谢,谢谢,我忘了飞快地跑到了排队的队尾,也进了站。
上车后找到安嘉宁,坐到他身边,还有些做贼心虚,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察觉到异常后,我才克制着激动,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接下来,只要是安保公司设计的扫描系统,无论是安检用的还是健康检查用的,我就都可以应付了。”安嘉宁低声道,
“顺便说,我前几天一直在尝试侵入w市的医疗健康档案系统,查到了一件事。”
“关于我爸的么?
“
“不,是关于我的。”安嘉宁道,
“准确说,是关于真正的安嘉宁的。”我心神一震。只听他继续说道:“杨洁从联合国人口署查到的资料显示,安嘉宁已经被确诊脑死亡了对吧?可是w市的医疗档案里,安嘉宁的状态是正在住院观察。”
“怎么可能!”我低呼一声。安嘉宁单手抵在车窗上托着腮,深邃的眸子里寂静无光,道:“可不可能,我们去那个医院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