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穿婚纱的猫叹气,罗明插嘴道:“可以先说一下这个女司机的姓名,年龄,以及是哪里人吗?有了这些信息,她的故事我们也容易理解一些。”
穿婚纱的猫大姐愣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说了,这个司机叫南雨,现在应该是二十九岁或者三十岁吧,一直单身,父母是万安县城的,不过她并不经常回万安县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父母关系不好,反正她很少提起她家里或者她父母。”
然后穿婚纱的猫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叫冉雪梅,她男人叫陈宿。
罗明直接问姓名和信息,我才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就没有问别人名字的习惯,如果人家不主动说,我一般就是在自己脑子里随便给他取个代号就得了,反正跟别人提起来的时候,勉强可以说明白遇到的是谁。
不过人家罗明是专业办案的,所以什么都要问得清清楚楚,我又没有什么身份,而且又是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半大孩子,好像就算想知道,也不好直接问每一个人的名字。
现在罗明把名字都问出来了,我这边讲述起来也方便很多,那么接着说南雨的故事。
因为公交车的线路都是固定的,所以那几个总是换座位的老头老太太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南雨的车上,这让南雨非常的苦恼,只能每次都提醒他们,车子已经起步了,请大家扶稳坐好,不要在车厢内走动,否则容易摔倒,但是那几个老人家就跟没听见似的,该换座位还换座位,该走动照样走动,而且还不只一次。
几天下来,南雨基本上也明白了,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并不是在同一个站上车的,但是关系特别好,应该是每天都约好了时间一起去买菜,但是车上还有其他的乘客,所以他们上车后,位子不一定是挨着的。
比如a老头在第一个站上了,找了一个座位坐好,第二站d老头上来,但是a老头旁边没有空座位,就只能在其他的座位坐下,但是等a老头旁边的乘客一但有下车的,d老头立马就会站起来,要坐到a老头旁边去,如果只有一两个老头老太太这样,南雨还能关注着他们点,但是那条线路上一共十几个这样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也不知道交情到底是有多好,反正是只要能坐得稍微近一点,就必定要换座位,加上老人家动作又慢,真是伺候不起。
南雨只能每站起步的时候,都提醒好几遍,但是还是经常看到在她起步后,老头老太太还在车厢里走动,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而且有时候因为路面有特殊情况,车子晃一下,那些老头老太太还会数落她不会开车,絮絮叨叨说一路,为这个南雨下了班之后经常哭。
她情绪也越来越不好,有一次在出站的时候,提醒乘客不要在车厢里走动,语气就有点不太好,但是那些老头老太太就好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对,还是在她车已经开出了站的时候,在车厢里走动换座位,南雨大声喊了几句:“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们在站里的时候把座位换好,车子开起来之后,不要再走动不要再走动,你们没有听到吗?”
结果那些老头老太太居然还抓着她这态度不放了,一个带头的老头子说她:“你这是什么态度,作为一个司机,你能这么跟乘客说话吗?你现在是市区里的公交车司机,你知道吗?就算你是从村里来的,但是你现在是市区的公交车司机,是为市区人民服务的,你得有素质。
你刚才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奶奶了,起码的尊重起码的礼貌不懂吗,你爹妈怎么教你的,你跟你爷爷奶奶也这么说话吗?你在村里的时候,怎么着没有人管你,但是你现在是市区的公交车司机,这样的服务态度,你觉得你合格吗?”
南雨最恨的就是被人说自己是小地方来的,这老头一句一个市区的公交车司机要有素质,一句一个村里来的怎么怎么样,南雨当时是强压着自己的愤怒不跟他们争吵。
而且当时车上就几个老头老太太,连个讲道理的年轻人都没有,那些老头老太太全都站起来数落她,还站到驾驶位旁边指着她数落。
南雨哭着求那些人赶紧回座位坐好,这样在车上站着太危险,但是那些老头老太太就是一个回去的都没有,南雨给他们道歉也不行,就是没完没了的在旁边指责。
南雨一边哭一边开车,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时没看清楚,差点撞上前面,赶紧一个急刹车,结果一车的老头老太太全都倒了。
这次事情可大了,全车的老头老太太都不起来,说摔坏了,公交公司请了不合格的司机,必须得给他们赔偿。
听到这里,我说:“原来这波老头老太太是专门来碰瓷的啊,我估计他们来回来去换座位,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坐到一起方便聊天,就是专门为了等车不稳的时候,摔个跟头,好讹上公交公司。”
耀哥说:“不会吧,全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怕万一司机不靠谱,直接给他们摔个好歹或者直接摔死啊?”
冉雪梅说:“有什么不会的,他们就是个专门的碰瓷团队,碰瓷肯定是有风险的,但是他们为了不给自己儿女增加负担,豁出老命要自己养活自己,找私家车碰瓷,怕司机没那么多钱赔偿,所以就碰瓷公交公司,反正司机跑的了,公交公司跑不了。
而且在车上摔倒,就算闪个腰断个腿的,总比在车下被压死的好,所以他们就想上这条路了。就算倒霉,直接在车上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