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忽悠个什么人,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特别是诚心欺骗的时候,那就显得更加的容易,寒潭衣和夏无涯在这祁连山麓上的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说,从他们口中冒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明知道漏洞百出,也不会有谁去怀疑,生长在这山林之中久了,难免有一种倦怠的心理,也就觉得平静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值得去打破的地方,就连仇婉儿也没有丝毫的怀疑,这倒有些超出了寒潭衣的预料,看着她那副似懂非懂的神情,这个少年人不由得在心里面笑了笑,这小妮子虽然是聪明得紧,可毕竟还是年轻了些!
离武林会还有一段日子,所以也用不着急切的准备出发,寒潭衣虽然是不想去,涉及到蓝莲教的事情,他还是少去掺和一些的好,如果注定因为身份要成为所谓的敌人,那见了面自然就是一番愧疚,这可不是他所情愿的,可身为祁连一脉的大弟子,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不出席这样的场景。寒潭衣曾试图向老头子立下请求,可这有些言语,在面对着天机道人的时候,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要保证不被追问起锦江城消失的那件事。
这还真有些困难,即便是在不同的人前,有不同的说辞,但仇婉儿这小妮子,那是经常在天机道人面前转悠的主,两人难免都有说漏嘴的时候,所以大抵只要有可能,寒潭衣便把仇婉儿叫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他内心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少女却没有什么异议,总是一幅笑着的脸,寒潭衣做什么,她也就跟着做什么,仿佛有无穷的乐趣一般,这样的光景,或许对于寒潭衣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慰藉吧。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进入了农历的伍月份,还有个四五天,就要到那端午节了,每年的节日里,祁连山上,都可谓是热闹非凡,一众的师兄弟,倒像是那家人一般,虽然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但还是要借着这个时间来乐呵乐呵,当然了,以前寒潭衣可以算得上是主导,这个少年人别的不行,在吃喝玩乐上,向来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一面,不过今年,他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山上依旧是那番光景,有劳老二在,这节日就有了美食,自然也不会过得那般寒碜,至于天机道人,早就在一个夜黑风高,明月熙熙的夜里,带着寒潭衣和夏无涯两个弟子,离开了祁连山,这说来也够逗人笑的了,他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每次外出,却都只敢这般悄悄的溜走,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当然了,那不过就是害怕,别的人他敢招惹,仇婉儿这个小妮子,那还是尽量的躲着才好。
连话都没有多说,只是给劳老二留了师傅有事,和你两个师兄弟出门一趟的字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到底要往哪儿去,劳老二只是笑了笑,似乎很理解这种行为一般,只是这可就苦了他自个,要当着仇婉儿的面去说,估摸着也是一阵撒娇赖皮,不好收拾得很,不过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了起来,仇婉儿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嘛也不说,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还和那一干的师兄打打闹闹,如往常一般,这倒是让劳老二感到些安慰,心想大抵是因为过节的原故,让这个小妮子的心情较好,才没有来找自个的麻烦,有了这样的结果,他也好安心的去做准备,毕竟以祁连山现在的条件,要做出一顿够四五十人享用的大餐,那可不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当然了,这些个不过只是表象,第二天一早,他就没能看见沙婉儿的身影,这个小妮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到了这一刻,劳老二才算明白,对方之所以表现出那样的姿态,那不过是伪装,好让自个放松了防备,当然了,这原本就有些多余,先不说老头子书中没有指明要让他去阻止,就算是让了,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一点,反倒是仇婉儿有些多虑了。
下山什么的,自然让人舒坦,特别是像仇婉儿这样的人来说,与其说下山是为了找寻寒潭衣等人,倒不如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玩个够,当然了,能够让这天机道人,寒潭衣和夏无涯三个人一起离开祁连山的,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一点,从正殿前的那一幕,她就早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这些个时日里,也就是假装的不知情,就等着这个机会,时间也算得太长,所以就算是她忍得很辛苦,但也还不至于暴露了出来,当然了,眼下无论是玩,还是要去弄明白这三个男人到底要去干什么,首先第一步,那就是往锦江城去,别的不敢说,再这种南来北往,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想知道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那可算不得什么太难的事。
锦江城,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镇,就算是和荥阳比起来,都有不少的差距,更别说那西北方向的长安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仇婉儿来说,只要能玩,那儿都一样,她身上的银子,算不得多,但也不少,这想起来,还是多亏了沈万三,这个所谓的武林第一人,出手也颇为大方,上一次嫁女的时候,她算是第一次见,这见面礼什么的,除了两件首饰之外,至少也有百来两银子,这可不算什么小数目,要知道,你若是一年到头,能有个十来两银子的收入,那已经算得上是半个殷实人家了,就连讨老婆,招女婿,那也要比一般人容易上很多,仔细想想,这一点,到是托了天机道人的好处,若不是有这么个与之其名的师傅,沈万三也不会那么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