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唐芮小声叫唤了一声。
“唐姑娘?什么事?”天佑注意着黑曜石的比试场微妙的变化,只听比试场发出“咯咯咯咯”的机关声,表面光滑的地面突然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正中间突兀而出了一座高约四五米的黑色小山,环绕着小山的黑曜石液化成了漆黑液体,如同墨汁一般,被风吹过的同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黑色的小山是场内最中心唯一的落脚点,比试场的四个角上仅仅只有一个人能站的小滩涂,天佑目及此处,当即会意,这难道是要他们四个人同台比试么?
唐芮见天佑注意力完全在比试场上,嘴唇轻咬,沒好气的说道:“你身后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天佑猛地回过神,对上唐芮锐利的目光,心中一沉,怯怯的道:“这把剑?这是冰霄剑。”语气对这把剑的名字轻描淡写,不加任何修饰。
唐芮一开始就注意了天佑的这柄剑,却一直由黑布包着,看不见其面貌,此时听闻天佑说出此剑名讳,目光中惊诧之意一闪而过,天佑当即注意到了唐芮的变化,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尹老大赏赐给我的,我觉得不配得到它,固然不敢拿出來示人。”
“这真的是冰霄?”唐芮伸出玉指,讶然的指向天佑身后,天佑虽然感到尴尬,但郑重的点了点头。
“上官仪这是老糊涂了么,于情于理以你现在的地位,是不可能受到这么贵重的赏赐的,对了,上官仪还赏赐了你‘长生诀’吧。”
天佑听完,立刻点了点头。
“这丫头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想庆贺还是在嫉妒你?”玄英声音突兀,令天佑听得清楚。
天佑想了想,自己带着白谷子弟子的光环,众人对他的态度就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大多都归功于白谷子与玄英的功劳,跟自己沒有任何关系。
唐芮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乎心有所想,悄声对天佑道:“你别觉得配不上这把剑,以你的先决条件,再加上你救了仙童居那么多条人命,这柄剑配你当之无愧,你就别畏畏缩缩了。”唐芮拍了拍天佑的肩膀,示意他别特意去掩盖些什么,倘若你是发光体,就要尽情的发出万丈光芒。
天佑哪里是因为这个理由,但看着唐芮那坦诚的真心话,又不忍心去驳回,于是,抓了抓脑袋,憨笑着点了点头。
玄英无奈道:“虽然我比较赞同你想体现公平的心理,但这丫头的话也有道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就为了你自己发光,为自己而努力不就好了么?从小我做起,再去影响这个道,结果都是好的。”
天佑闻之叹道:“玄姐姐说得有理,我听了便是。”
天佑从一开始只想做个小人物,到被凌霜赶鸭子上架的打起精神,再被玄英的影响,早已沒了最初那种窝囊的想法,到现在顶着一个让他浸满虚荣的光环,本性中的一股傲气也被激发了出來,不自信的时候总有玄英的谩骂,畏缩的时候也有玄英的嘲讽,玄英的性子无时无刻不再感染天佑。
天佑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迷茫什么,也许自己真的就是那个幸运之子。
尹晏走过來,看了看走神的天佑,也沒说什么,肃然到:“你们可以上场了。”
只见苍斐纵身一跃,借助璇玑秘术的太极光华,飘身站在黑曜石比试场的右上角,手执黑白光芒交替轮闪的阴阳镜,鹰眸明亮,黑色道袍随风飘舞,英气逼人,场下观众掌声,欢呼声,层出不穷。
紧接着唐芮将白鹿仙剑反手背于身后,对天佑淡淡的笑了笑就如一道雪白极光,划破半空,倩影一滞,就伫立在比试场左上角,与苍斐隔着黑色河水对视着,天生丽质的容貌,亭亭玉立的身姿,令场下的男观众们呼吸一窒,叫好声,掌声竟然比之苍斐不相上下。
天佑见二人的出场方式如此吸引人的眼球,当下对玄英说道:“玄姐姐,能不能······”
玄英轻蔑道:“别说了,我知道。”
玄英生性好强,当即控制着天佑,纵身飞跃至比试场正中间的小山之上,紫气缭绕,站在高处俯视着苍斐与唐芮,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天佑好似很不情愿一般,脸色苍白,就算站在最高处也显不出多少傲然霸气。
场下观众本來被天佑这大胆的出场方式惊得异常静了半晌,但下一刻天佑差点被那突如其來的掌声与欢呼声吓得纵了一纵,声音竟然高过了苍斐与唐芮。
苍斐一声冷哼,阴阳镜白光大盛,对天佑这匪夷所思的人气,抱以不屑之意。
接下來,孙小七的上场方式引得观众笑声连连,只见他矮胖的身躯,微微向左倾斜,一个纵身,爬上了比试场左下角的落脚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紫色仙剑毫光亮起,负手而立,对台下的笑骂声置若罔闻。
四人已经上场,这就预示着比试已经开始,尹晏右手一挥,远处一个长青宫弟子将半柱香点燃。
天佑此刻心中哭笑不得,对玄英说道:“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玄英语中带笑,说:“放心,你不可能被围攻的。”
果不其然,苍斐身芒如电,阴阳手镜变得通体雪白,左指掐诀,画出一轮半身高的巨大太极图案,雪白的镜面反射着青光,向天佑所在的小山上,急掠而來。
天佑骇然,苍斐的实力不容小窥,已经做好闪躲的准备。
“我说,你怕什么!”玄英这句话中带着些许怒意,天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