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漠从楼梯上走下来,脸色有些沉郁。
苏米下意识地松了手,沈翘咬牙,心不甘地一巴掌打了过来。
苏米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脸火辣辣地疼起来,她后退一步,看着沈翘,有些愤怒。
这几年,活的再卑微,除了苏南,谁敢打她,她也不会让人直接打她脸。
沈翘出了这口气,这才得意地笑了笑,动了动打的有些酸疼的手,她这巴掌是用足了力,苏米的脸微微有些红肿。
“瞪什么瞪。”沈翘哼了一声。
“够了,阿翘。”司漠走过来,拉开她。
不知何时,司炎也站在了楼梯口,从上往下看着,没有说话。
苏米没有说话,转身上楼,身后传来沈翘小声的嘀咕声:“是她先挑衅我的。”
苏米一言不发地上楼,今儿她很累,非常累,沈翘动手,她不会还手,从小的教育告诉她,动手是一种无能的行为,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这性子倒是很烈,以往都没有看出来。”司炎在她经过时,若有所思地说道。
苏米见状,不知为何,心中的火气没有压住,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兄弟两的感情倒是很好,好到可以共用一个女人。”
司炎的脸猛然就阴沉了下来,有些警告地说道:“苏米,你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呆在司家?她如果可以选的话,不会选择呆在这里,愤怒、疲倦、车祸的真相以及叶拓的背叛让压抑了许久的苏米彻底地爆发了出来,司家,她是为了苏南才呆在了这里,不是为她自己。
苏米进了卧室,将门反锁,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裹紧被子呆呆地坐着。脸疼的厉害,但是她没有去管,身体的疼痛能让思想清醒,清醒地告诉她,她现在的处境。在这里,她苏米算不上什么,她的痛苦、失败与悲伤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感觉有些难受,手摸了摸肚子,孩子,她只有这个孩子了。
呆坐了一会儿,司漠来敲门,低沉地喊道:“开门,米米。”
她没有动,感觉有些难受,今夜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在司家,沈翘永远是可以横着走的,她打不得沈翘,沈翘却可以打她。
司漠敲门的声音越发地急促,她有些疲倦,沉沉地靠着床沿睡去。睡吧,睡熟了便不会感到痛苦。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睡得沉,不愿意醒来,隐约听见了叹息声,有人抚摸着她的脸,冰凉冰凉的,淡淡的鄙香。
第二日醒来,苏米觉得异常的累。她起身梳洗,然后拿着包下楼出去。
司家的人都不在,李管家见她醒来,特意给她熬了粥,苏米淡淡地道谢,皱了皱眉尖,没有吃,直接出去了。
李管家见状,有些忧心起来。昨夜的事情他可是看在眼中的,苏米上去后,司漠发了一顿火,训了沈翘许久,他许久没有见到大少爷这般地动怒了,沈翘被训了不甘,坐在那里哭,司炎见了又是一阵冷嘲热讽,闹得一大家子都不得安宁。
这位苏秀其实挺会惹事的,李管家摇了摇头,以往司家就沈秀会闹事,但是大少几乎是不理会的,沈秀也闹腾不起来,如今连大少都参与了进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李管家给司漠打了个电话,告知苏米出去了。司漠一听她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去,感觉苏米最近有些反常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头。
苏米一路出了司家,没有去处,便去了城郊的私人医院看苏远东。苏父一切都很正常,苏米见他躺在病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趴在他床前小声地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苏米擦干了泪,又陪着苏父说了一些话,将近来的一些事情都说给了他听,甚至说到了以后,等苏南原谅她,她就将苏父接回家去,等宝宝生下来,他们和宝宝一起照顾他,未来,那真的是一个美好的词。
以前苏米从来不敢想未来是什么样子,直到有了这个孩子后,她渐渐觉得生活有了一丝的色彩,她在苏父的病床前,低低地带泪地笑道:“爸,等你醒了,就可以看见你的小外孙了。”
苏米陪着苏父呆了大半天,才离开。昨夜之事后,她不太想回司家,沈翘和叶拓之间必然是有事情瞒着她,她甚至怀疑沈翘根本就没有怀孕,感觉不对。作为一个母亲,沈翘除了言语威胁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况当年开车的人是叶拓,而沈翘跟叶拓上次见面时一直是不冷不淡的关系,两者之间并无仇恨嫌隙,如此一来就很难解释了。
失去了孩子,沈翘似乎并不悲痛,也没有迁怒于叶拓,这并不合常理,除非她根本就没有流产。
苏米呆呆地想了许久,去街头的报亭买了一些报纸,随意地翻看着,一些地方的小报纸上依旧还在报道着当年苏家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报道叶家的事情,讲述叶家近期来内部的一次大调整势必会影响到其旗下公司股票的波动。
这些报纸上都写的绘声绘色,仿佛亲自参与了一番。可笑的是,连她这个局内人都不太清楚其中的曲折,这些八卦的小报纸倒是说得像模像样。
苏米找了个公园,静静地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推着婴儿车带着宝宝们出来散步的老人们,她看着那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庞,粉嫩的小手、大大的眼睛,感觉内心又平静了下来。
她忽而有些感恩,孩子,上天总算是眷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