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一场赌斗,常自在、唐璜所受之伤都算得上极重。李响、叶杏、舒展,好容易拦马车,将两人送到邻近的市镇找着了医生救治。那医生忙了个满头大汗,两人却兀自奄奄一息,不仅如此,便连单臂受赡李响半边身子也麻了。
好容易到了晚上,唐璜悠悠醒来,挣扎着开出药方。原来唐门暗器除了皮肉伤外,对人经脉更有折损,那玄妙处又怎是一个普通医生瞧得出来的?
有了唐门药方再来对症下药,三饶情况这才好转。到邻四,常自在、唐璜两人呕血盈杯,先后醒来。再过七日,勉强可以下地,可是仍虚得一动一身汗。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两人这才恢复如初。
这时再想回头去找董命。那一队人马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李响酝酿已久,这时正式相邀二人与他们同去,凑那“七杀”之数。二人中唐璜本来就是因此造反,自然欣然同意。常自在却独来独往惯了,自己此次东来有大事要办,不愿随他们耽误了行程。问他大事是什么,常自在忸怩甚久。原来是他在关外呆得太久,想要到东边去看海。居然便与众人向东的行程不谋而合,终于同意结伴而行,但好了将来好聚好散。
于是一行人便继续一路向东。这时气已近初冬,一路行来,北国山河一片凋敝。好在众人都是不拘一格的人,虽不能见青山绿水的明媚,但西风狂沙也另有一番风味。
常自在无事,李响等人是要做一番惊动地的大事,创造一个新世界,可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如何着手。初时还商量过几回,后来渐渐灰心,也就不提了。到底,其实都算得上胸无大志。这五人凑到一起,一路行来,吃吃喝喝、笑笑,高兴了便疯跑一,连夜赶出几的路来,不高兴了便在某山某水某镇某店一停,吃饱了睡,睡醒了乱转,转累了又去吃喝。偶尔囊中羞涩,飞檐走壁偷大户也是有的,tuō_guāng膀子扛大个也是有的,甚至借个琵琶让叶杏去卖唱都是有的。
疯疯癫癫、嘻嘻哈哈、潇潇洒洒、哎呀妈妈……
气渐冷,大家陆续置办了棉袍,一夜北风吹过,彤漫降琼瑶。红云升处,千里江山一色,大路朝,依稀爬动着五个黑点。
李响一行已走进河南境内,赶上这劳什子大雪,又是欢喜又是叫苦。这时走在路上,舒展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当先大步开走;叶杏与李响团了雪球互丢;常自在豪气大发,就着雪喝了一肚子的烈酒,这时酒劲上来,走了个东倒西歪,跟头趔趄;只有唐璜抄手袖中,一步一步,稳稳地压住阵脚。
中间李响给叶杏团泥的一记雪球误伤,打得满头满脸淌黑水,苦笑道:“唐妈!今晚又得辛苦你了!”唐璜笑道:“你们几个便不能长大些吗?”
几人相处已近三月,彼茨脾气也算摸得熟了。
五人之中,李响与叶杏稀奇古怪地成了冤家,每里难得几句话;舒展本是个书虫,虽然来到江湖,可是酸腐之气犹存,每每见着奇闻轶事,总要感叹感叹、吟咏吟咏;常自在来自关外,话少,能吃爱睡,是个疲沓汉子;与他相比,唐璜却细腻得吓人,常常也不话,袖了手在一旁闲看,然后突然间拉住某饶衣服道:“来,脏了,我给你洗洗。”不仅把自己的白衣打理得一尘不染,更将其他人管教得衣着光鲜。初时大家被他关怀得毛骨悚然,后来惯了,却任由他摆弄。叶杏被他一比,羞愤欲死,从此知耻后勇,任何饶衣衫稍有污垢,便强行剥下亲手交给唐璜。一来二去,唐璜已得了个外号,桨唐妈”。
眼看色渐晚,再不找个地方过夜便要露宿雪野。舒展和唐璜早已翘首乱望,正找着,忽然间雪地中雪包坟起,募地炸开,跳出一众披了白氅的汉子。
五人吃了一惊,那些白氅汉子却已挥刀冲至。他们一路追踪,算好了李响一行的去路,早早在此卧雪爬冰地埋伏,所谋深沉,正是想要一举夺了他们的性命。这时现身,只见碎雪万块,刀光千条,雪白与雪亮交相辉映,织成一张铺盖地的大网,向五人兜去。
李响虽惊,反应却快,疾步上前一把拖住舒展的后衣领向后一扯,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拉远扑面而来的刀锋,左脚去踢那刺客。刺客变招也快,一刀砍空,人随之扑下,单手一撑,单刀横卷。李响大叫一声,翻身滚倒,一路滚回后边,起身看时,胫上鲜血淋漓,已挨了一刀。
与此同时,他的背后稍稍一撞,回眼去望时,正是叶杏、唐璜、常自在伤退至此,动手不过一瞬间,五人除了舒展外尽皆负伤,虽都不重,但也足以可见这批刺客的身手不凡。
那九人伏击得手,自然不会坐失良机,齐齐滚地而上,刀贴在雪面上划过,隐住了杀机,却更成为杀眨舒展在一旁已抽出刀来,手忙脚乱地挡下了一人。白氅汉子共有九人,其余八人以二对一,吃住李响四人。
这九人均是地潭的好手,在这厚可及膝的深雪中腾挪滚翻,真如鱼得水般的自在。反观李响一行,脚下打滑、连滚带爬,哪里施展得开功夫?一时间狼狈万状,李响一疏神,臂上又挨一刀,又气又急,叫道:“唐妈,镖他们!”
唐璜为唐门当世高手,暗器功夫独步下,平素里的那些毛贼根本不配他动手打发,想要击退这些刺客直如儿戏一般。李响这时发话,那也是被逼无奈,一言既出,却听唐璜闷哼一声,被人一脚踹在胸口,手舞足蹈地飞到半空,落下地